【六朝清羽记】第二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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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记2

  【第二集】内容简介

  这个世界用着他所知道的语言文字,有他听说过的历史人物,可参加特落伊之战的阿伽侬门成了凯萨的儿子,纣王妖艳的宠妃变成了一间商馆的老板,连罗马与汉军的战争这种历史上完全没有出现过的桥段都发生了,这根本是个颠倒错乱的时空嘛……

  天武营士卒岩石般刚毅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表情。他们抿紧唇,浓黑的眉毛扬起,冷静的目光中彷佛有火焰在烧。

  戴着板状头冠的指挥官大声发出号令,已经显出颓势的长矛再次凝聚成林,刺向汹涌而来的罗马军团。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个念头——即使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夺回主将的遗体。

  她有着一副足以令人喷血的完美身材。傲人的双峰被一副精致的胸甲紧紧包裹着,黑亮的皮革与如雪的肌肤完美贴在一起,勾勒出乳房饱满浑圆的曲线。胸甲下缘齐腰而止,下面是一段白滑而纤细的腰身。

  许久以后,程宗扬还记得这一幕。那女子傲然挺起丰顺的娇账,手中的头颅不住滴下鲜血。她带着一丝近乎冷漠的疯狂,出现在这血腥的战场上,就像一个噬血的香餐魔女。

  王哲专注地看着那名金发女子,似乎她的出现比罗马军团的统帅阿伽门侬更令人注目。他点了点头,文泽立刻返回帅帐。

  「黛姬雪娜!」阿伽门侬吼道∶「你不是说过他们是一支拼凑的军队,都是由农夫组成,连波斯的黑衣骑兵也可以轻易战胜吗?」

  「是的,我的主人。」她语调轻柔地说道∶「他们是由六个异教徒诸侯组成的联军,我敢保证,在他们的军队里,没有一个贵族。」

  黛姬雪娜声音愈发轻柔,「我的主人,你看到那些持矛的战士了吗?他们来自秦国。为了一个人的召唤,他们放下农具,离开家乡,在战场中学会了使用长矛。那些使用陌刀的军人来自唐国,使用弓弩的军人来自宋国。他们都是为了一个人的召唤,才来到这里。」

  黛姬雪娜提起韩庚的首级,「就是他的师传,大汉左武卫大将军,王哲。」

  黛姬雪娜柔声道∶「成为军人之前,他还有一个名字,叫王紫阳。那时候他是太乙真宗的掌教,人们称他紫阳真人。」

  黛姬雪娜湖水般碧蓝的眼波一转,嫣然笑道∶「尊敬的主人,你已经杀了他最好的弟子。如果你能杀死王哲,那将是一桩永远不会朽去的功勳。否则……」

  天策营的唐军已经摧毁了第六军团两列方阵,与最后一列方阵厮杀在一起。那些罗马军团的老兵从迦太基一直征战到帕提亚高原,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他们已经拼红了眼睛,一边发出战斗的狂吼,一边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的刀墙,显示出罗马战士惊人的勇敢和顽强。

  阿伽门侬还剩下两个完整的军团,第三军团「奥古斯丁」,以及他父亲最珍爱的军团,第十军团「骑士」。对面的汉军还剩下七千人,如果全军压上,阿伽门侬相信胜利会属于罗马。但付出的代价,也许是五个主力军团悉数重创,全部丧失战斗力。

  号称「钢铁之壁」的第六军团已经无力阻挡天策营的攻势,连最后一列老兵方阵也开始动摇。穿着明光钟的唐国军人并肩而立,他们粗壮的手臂排列如林,手中拥有七尺长刃的陌刀组成一道刀墙,雪亮的刀光上下翻飞,将罗马战士的盾牌和肢鳄绞得粉碎。

  以防守强悍着称的第六军团「钢铁之壁」已经面临生死关头,天策营的唐军一点点吞噬着他们钢铁铸成的壁垒,崩溃就在眼前。

  这是最后的赌博。鹰帜是军团的标志,一旦失去鹰帜,军团将不复存在。掌旗的百夫长投出鹰帜的一刻,是在用整个军团的鲜血写下他们的选择——要嘛胜利!要嘛灭亡!

  就在此时,统帅的命令下达,第三军团「奥古斯丁」与第十军团「骑士」同时进入战场。一万两千名生力军的加入,终于挽救了岌岌可危的第六军团。

  血腥的战场中,唯一还能保持从容的是天霁营。弓弦震动的声音不断响起,箭矢犹如一片死亡的阴云在战场上空飞翔。天霁营的宋国军人几乎没有移动,就控制了半个战场,千余张神臂弓张开一幅难以逾越的死亡之幕,他们以近乎艺术的优雅与准确掠夺着对手的生命。在神臂弓的威摄下,天武、天策两营的右翼安若磐石。

  失去爱徒的王哲沉静如水,他没有发出太多指令。这些已经追随他十五年的六朝军人经历过无数次血战。对战争的直觉,使各级指挥官们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近乎本能地作出最佳选择。

  当天武与天策二营在战场中部会师,胜利的天平开始向左武军一方倾斜。山丘上,秦军的轻骑已经开始集结。那些勇猛的汉子抛去所有甲胄,只携带长剑和用于投掷的短矛,准备向敌军投去致命的一击。

  文泽肃容向主帅拱手,嘶哑着声音道∶「已经传讯。」

  身后的亲卫上前一步,双手捧起一张褚红的长弓,递到主帅手中。王哲左手握住弓身,右手微扬,一枝赤红的箭矢从箭匣跳出,落在指尖。王哲拉开弓弦,长弓弯成满月,一道光亮彷佛从他手中,沿着箭矢流到箭锋处,凝聚成一团耀眼的白光。然后他手指一松,箭矢彷佛一点流星,笔直飞过纷乱的战场。

  将近五万人的战场上,那顶普普通通的帐篷就像海中一粒细砂,毫不起眼。箭矢没入厚厚的皮革,整座帐篷像被利刃绞碎般猛然碎裂!帐内一个黑色的身影来不及闪避,就被箭矢从肩头贯入,巨大的冲击力使她整个人都被带得飞出,黑色的罩帽掉落下来,露出女祭司金黄的头发。

  阿伽门侬大声呼喊着,周围的卫士再度聚拢过来,将他重重挡住。

  「师帅!」月霜从帐内出来,拽住一匹战马的缰绳,「我也要去!」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虽然体内的寒毒已被压制下去,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施展出刚才那超越自身修为的力量。

  「可是韩师哥……」月霜眼圈一红,掉下泪来,泣声道∶「我要给师哥报仇……」

  一名亲卫过来,取走月霜的佩剑。文泽低声解释,「罗马军虽是强弩之末,我军也难有余力。天武营损失七成,天策营也只剩半数能战之士。适才天霁营来报,一个时辰内消耗箭矢十二万枝,眼下只剩不到一万枝箭矢。此役胜负还在五五之间,你即使上阵也改变不了局势,还使得师帅分神……」

  月霜一出现,程宗扬本能地退了半步。他这会儿身上难受无比,随着战场中的厮杀愈发惨烈,身体的不适就越明显。额角炙痛,胸口烦闷欲呕,与刚穿越来时的情形类似。听到王哲的话,程宗扬心头顿时一动。这段字句他已经熟极而流,正是王哲传他的口诀。说的是将身体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依靠丹田来吸收炼化天地与自身的精气。

  王哲低叹一声,一指点在程宗扬眉心,将他唤醒。这年轻人终究没有学过修练的方法,不知道要用顽强的毅力克服心魔,保持灵台一点清明。如果程宗扬就此睡去,这会儿吸收的真气就等于白练了,更为严重的是很可能从此不再醒来,成为废人。

  月霜已经收了泪,但仍是一副泣然欲泣的模样。此时罗马最先投入战场的三个军团——与天武营秦军交锋的第十二军团,与天策营唐军对阵的第六军团,与天霁营宋军交战的第五军团——已经被彻底打残。五个军团总共的损失超过一万人。

  这时已经没有人再敢踏入天霁营的射击半径,罗马的桦木盾牌根本无法抵抗神臂弓的杀伤。再勇敢的战士一旦看到他们短小的弩弓,也丧失了冲锋的勇气。

  就在这时,一声青铜的号角,从背后溃蜡迟传来。王哲猛然扭头,望向身后。

  在六朝联军中,秦国士卒使用的七米重矛已经是单兵武器的巅峰,在正面交锋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攻破他们的矛阵,即使唐国的陌刀大阵也不能。而这一支新出现的军队,使用的长矛甚至超过了秦军重矛,长度达到七米二。

  王哲的目光落在程宗扬身上。程宗扬张大嘴巴,像傻掉一样看着那座移动的森林。

  程宗扬揉了揉发僵的脸颊,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已经有过太多惊奇,但眼前的一切,仍给了他重重一击。

  王哲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良机,如果他不是为了等待罗马军团力竭的最佳时机,更早一些将秦军轻骑投入战场,也许正面的罗马军团已经溃败,心胆已寒的阿伽门侬将被迫退出战场。这时赢得喘息机会的左武第一军团完全可以回师列阵,凭借山丘的地形,居高临下抵抗来军。

  马其顿军团的出现,在已经失去平衡的天平上,重重投下一个砝码。疲惫的罗马战士再次发出战吼,触手可及的胜利使他们的战意鼓舞到顶点。

  文泽双手相揖,宽大的长袖并在一起,向王哲躬身施礼,平静地说道∶「师帅,我军败绩。」

  文泽道∶「大小战役四十七次。」

  文泽道∶「这是第一次。」

  文泽摇头道∶「不能。我军若是败退,他们会趁势东进,有熟知地形的兽蛮人带

  王哲淡淡道∶「我这一死,朝中几位大臣终该满意了吧。」

  「谈何容易。六朝精锐尽在于此,再建一军又需多少时日?」王哲低叹道∶「我五十投军,至今已十五年,哪里还有另一个十五年呢?」

  王哲道∶「不必多说。传我号令,命轻骑冲阵,以五百骑为一队,全力攻击敌军帅帐。天霁营撒回山丘,天策营阻敌,天武营退出战场。身中一伤者各自编入军中,操刀持矛与敌交锋。身中二伤者编入天霁营,为射手装弩。」

  【第二集】第二章:九阳

  根据王哲的命令,天武营撒回山丘休整,受伤的战士重新拿起武器,加入阵列。天策营在山丘下摆出一个半圆形的却月阵,开始防守。而秦军轻骑则从阵前突出,宛如一枝箭矢,破开围攻的罗马士兵,直冲阵后。

  王哲转身说道∶「月霜。」

  王哲脸上露出一丝怜爱,他拂好月霜脸上散乱的发丝,然后道∶「你立刻跟他走,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内陆。但不要去临安,到唐国的长安去。」

  「因为你不该上战场。」王哲淡淡说完,然后转头看着程宗扬,「月霜就交给你了。」

  昨晚羞于启齿的遭遇月霜已经忍了很久,此时师传居然让她跟这个混蛋走,月霜再也按捺不住,说着从一名亲卫腰间拔出长剑,朝程宗扬劈来。

  「你的伤势只有他能治好。」王哲神情严肃地说道∶「记住,到唐国去,找李药师。」

  月霜瞪大眼睛,满眼都是愤怒和不甘。程宗扬却看着惨烈的战场,感觉身体像虚脱般无力。

  王哲道∶「再过两刻敌军才能合围。离开这里,一直向东南方向走。」

  「记住那三件事。」王哲双手一拱,郑重说道∶「拜托。」

  程宗扬吃力地爬上马鞍,将那匹空马的缰绳系在鞍侧,然后扶住月霜,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穿着甲胄的统帅。

  程宗扬无法理解他们的情怀。也许这些生活在古典时代的人都是白痴,也许他们有着另外的生存维度。一个更高的维度。

  血腥的战场被抛在身后,喊杀声越来越远。有过两次骑马的经验,程宗扬渐渐掌握了骑乘的方法,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而起落,不再像以前一样手足无措。

  一个苍凉的歌声响起,「岂日无衣,与子同袍!」

  「岂日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日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日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枞金伐鼓下榆关,旌旖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立在山丘上的天霁营宋军,则唱起了另一首着名的诗词。

  随着歌声,左武第一军团的将士们义无反顾地冲向罗马军团、马其顿方阵以及兽蛮武士的联军。

  无论是罗马还是六朝诸侯组成的汉军,所有还活着的人都绞杀在一起。战车倾覆过来,长矛断折,垂死的战马发出悲鸣,蒙着羊皮的盾牌溅满鲜血……

  到处是鲜血和杀戮。苍青色的天穹下。,死亡之神在冥冥中张开双翼,拥住这片沥血的白骨之野。

  天霁营所有的弩矢已经射尽,弩手们拨出短刀,开始砍碎手中那一张张精巧绝伦的神臂弓。留在山丘上的帅帐卫士们则一匹匹亲手杀死自己的座骑,毁掉所有能被敌军缴获的物品。

  文泽系紧高冠,理好衣物,然后跪下来,端端正正向故乡所在的位置行礼。

  文泽道∶「在外十余年,未能在家中侍奉母亲,心下不安。好在还有兄长代为尽孝,此去泉台也可放心了。」

  文泽笑道∶「师帅这件道袍属下已经许久未曾见过了。」

  文泽向王哲施礼道∶「属下不能再随师帅征战左右,先走一步了。」说完,他用一柄短刀切开了自己的喉咙。

  程宗扬已经驰出数十里,不绝于耳的厮杀声已经远去,那座无数战士为之浴血的山丘也成为一个小小的黑点,隐约还有无数蝼蚁般细微的身影。

  程宗扬情不自禁地勒住马匹,转身朝天际望去。

  奋战的士兵们停下手,惊讶地看着这个抑一般的男子,甚至忘了进攻。

  王哲双掌一并,双手食指立起,其余四指交叉相握,喝道∶「临!」

  王哲拇指一挺,笔直贴在一起,中指同时分开,叠在食指上。

  又一点光亮从他左手小指少泽穴淌出,从后溪、阳谷、小海、肩贞、秉风、天容……沿手太阳经络流到胸口。

  「斗!」

  王哲再次结出手印,食指、拇指直立,其余三指下勾,并在一起。

  这一次是足太阳经,从至阴、金门、飞扬、合阳、委中、委阳、秩边诸穴,直到腹部。

  「阵!」

  「前!」

  王哲九阳神功只练到八阳的境界,已经是太乙真宗二百年来第一人。如果韩庚不死,再过三十年,很可能冲上八阳,甚至九阳的至高境地。

  一点光明从他腹中浮现,然后分为两处,分别沿任脉、督脉旋转体升,连同少阳、阳明、太阳六经与阳踏、阳维二脉,在唇下相交,重新汇入腹内的胞中。这团光球汇集了六条阳经两条阳脉,光芒分外明亮。凝聚了王哲毕生修为的八颗光球一一汇入其中,最后九阳合一,彷佛一只日轮在胸腹间旋转扩张,即将突破肉体的限制,喷薄而出。

  他终于见到一轮太阳的诞生,即使隔着百丈高空,身边的温度仍急剧攀升,他麾下罗马战士的黄铜头盔被照得一片光明,似乎正在烈日下融化,变成燃烧的液体。

  王哲猛然张开双臂,喝道∶「极!」

  光明闪过,大地彷佛陷入黑暗。

  圆形边缘,茂密的青草被高温炙干,然后燃烧起来,升起一片高达丈许的火焰。这片火焰以疾逾奔马的速度四处扩散,程宗扬不得不竭力驱赶座骑,与身后烈火赛跑。

  程宗扬不停地打马狂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远远离开这片只有死亡的土地!

  闪电中,程宗扬看到她雪白的面孔,上面湿淋淋,不知是雨是泪。

  这鬼天气,一会儿烈日高照,一会儿又暴雨倾盆。程宗扬浑身上下都被暴雨浇透,手脚冰凉,如果不是丹田中那只气轮还不断透出暖意,他可能已经在雨中被冻僵了。他一边打马奔驰,一边奋力催发着丹田中的真阳,丝毫不管它消耗了多少。

  但程宗扬狗屁不懂,一口气塞给他过万条性命,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过多的真阳爆体而死。他在雨中一路狂奔,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真阳,都被他毫不吝啬地挥发掉。就像一个猿人来到现代世界,把大捆大捆的钞票扔到火堆中取暖,足以让任何有识之士看得眼中冒火。

  程宗扬现在还对这些一无所知,当他看到第一道黎明的光线在左前方的地平线升起时,终于松了口气。程宗扬挣扎着翻下马背,腿间传来一阵血肉黏连的剧痛,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出两块手掌大的伤口。

  喉头传来一点微痒,程宗扬扭了扭头,继续呼呼大睡。

  喉头又是一凉,程宗扬勃然大怒,一掌拍到颈中。那只蚊子一下飞开,却与他的尾指划了一下。

  程宗扬惨叫着握住滴血的手指。

  程宗扬捏住流血的手指,警报的红灯在心头一个劲儿的乱闪。这会儿不用再指望别人来救了,他敢肯定,周围百余里内,除了他们两个绝对没有一个活人。

  「有!」程宗扬大声道∶「是我把你救出来的!」

  「可我还救过你两次!」

  这算是什么抵命?程宗扬再一次深刻认识到,女人是一种没有逻辑的动物。她们只会凭自己心意随便找一些理由,来达到她们横蛮无理的目的。

  我呸!阿伽门侬是传说中迈锡尼的国王,比凯撒早了一千多年,怎么会变成他的儿子?

  「罗马!往西走,先经过波斯、尼尼微,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河,然后到大马士革,再从君士坦丁堡经过地中海、希腊,才到亚平宁半岛。如果凯撒出巡,你还要去伽太基、高卢、埃及、冰岛、格陵兰、夏威夷、复活节岛……」

  月霜冷冰冰道∶「那我就找一辈子!」

  「凭什么不能?」

  月霜切齿道∶「师帅怎会让你这卑鄙、无耻、下流、无能、贪生怕死的小人做事!」

  那句话月霜确实听到了,但她不明白王哲会有什么事情要拜托这个小人。

  我有那么蠢吗?说出来好让你把我杀掉。程宗扬抿紧嘴巴,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态。

  程宗扬一阵光火,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被女人打过,到了个这个世界居然被一个死丫头打了几次。他唇角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我很小吗?对你来说,应该是挺大的吧!」

  月霜细白的手指越收越紧,似乎想把他就此扼死。终于还是猛地松开,把他扔到一边,「滚!」

  月霜束好马鞍,翻身跃上马背,然后拨转马头,朝战场方向奔去。

  月霜理都不理,一味催马前行。程宗扬急了,那两匹马连在一起,食物、清水都在上面,她这么一走,自己想走出这片大草原,希望可太渺茫了。

  还是王哲的面子够大,这句话一出,月霜终于勒住马匹。她思索片刻,然后拨转马头。

  月霜恨恨往地上阵了一口,然后一提缰绳,头也不回地朝东南方向驰去。

  天……我该怎么走出去?

  五原城位于大雪山东丽。从南面吹来的暖温气流被高耸入云的山峰阻隔,大山南北气候迥异。不同的气候带来了不同的环境,雪山东南,气候湿润,土地肥沃,适合于农耕,西北则是浩翰无边的草原,成为游牧民族天然的牧场。

  五原虽然是一座城市,但对于六朝来说,这里只是边陲蛮荒之地,无论是名义上的大汉天子,还是南诏的君长,都没有在此设立官职,这使得五原城成为一座无人管理的商人城市。

  到了春天,波斯的胡商踏着未融化的春雪迤逦而至,运来他们精心雕琢的珠宝饰品,还有华丽的地毯、织物。还有的胡商。,会组成绵延数里的驼队,从更遥远的西方赶来。他们的货物里有晶莹剔透的玻璃制品,制作精良的刀剑,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奇珍异宝。这时,来自宋国和晋国的商人们,就会慷慨地取出他们的货物∶精美绝伦的丝绸、巧夺天工的瓷器、洁白如雪纸张……与这些来自异国的商人交易。

  五原城的南方,顺着河流的方向越过崇山峻发,是一片茂密的山林和沼泽。从山林中走出的部族,会带来岩洞中开采出的嫂块、丹砂、翡翠、各种神秘的药物,交易他们需要的布匹、稻米和美酒。而来自海边的部族则会带来沉香、玳瑁、象牙、珍珠

  五原城中更多还是六朝商人,戴着纱制头冠,举止儒雅的是宋国商人……衣着华丽,连靴尖都嵌着珍珠的,是来自晋都建康的富豪。蜀地出产的布料,汉中运来的谷物,南诏诸族的稻米、水果,关中强秦的铁器,唐都长安的铜镜、美酒、漆料,京都洛阳的丝帛、绢麻、丹药……症一不汇聚于此。客商云集,货物杂陈,使这座位于边境的城市,一年四季都有着无与伦比的繁荣。

  程宗扬拖着僵硬的双腿,艰难地行走在街道上。他这会儿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咒骂那个该死的月霜。她不光带走了马匹、清水、食物,还把王哲赠送的钱币也一并拿走。可怜程宗扬在大草原里活活走到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草原,来到这里。

  穿过城市边缘再往里走,一条青石砌成的道路出现在眼前。行人中身穿丝绸腰悬玉佩的富商越来越多,不少人还带着几名身形剽悍的护卫。那些护卫手持长刀,背着大弓,眼中凶光四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能打的样子。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异族打扮的行人。有的头戴皮帽,有的包着厚厚的头巾,有的高鼻深目,头发蜷曲,发色或红或黄。

  忽然,耳边传来一片喧闹的人声。程宗扬停下脚步,抬起眼睛,茫然看着四周。

  铺位前,买家与卖家争吵不休,人声鼎沸,这倒和程宗扬认识中的集市相差不多。只不过他们交易的货物不是皮毛或者马匹,也不是茶叶、珠宝、盐巴、食品……而是活生生的人。

  「刚贩来的新鲜货!」卖家在旁大声吆喝道∶「力气大,听话,还好养!随便给点吃的就能干活!」

  巧舌如簧的卖家说道∶「绝对的上等货色!好不容易才从南边运来的,黑的跟鬼一样,不过身体结实的像牲口,不像那些羽人,连风都能吹走,用来干活比牲口还强,不信你试试!」

  商人满意地放下手,开出价格,「十个银铢。」

  双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商人买下三名奴隶,一共用了五十枚银铢。

  偌大的市场中挤满来往的商人,周围每个木台上都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奴隶,就如同一堆待卖的货物,他们有的被铁链锁着,有的被关在木笼里,还有些像是整个种族都被捕来,男女老少都有。他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里抱着一个还未长大的婴儿,最后被人用六个银铢一并买下。

  一名高鼻深目的胡商用生硬的语言问道∶「会用斧吗?」

  卖家滔滔不绝的说着,那名胡商掏出一只钱袋扔过去,「二百枚银铢!把他的伤治好,锁链换成钢伽。五天后给我送来。」

  小厮道∶「这些胡人买兽蛮人做什么?不能干活,还凶得很。」

  古罗马的角斗场?程宗扬想起那个被列为历史文化遗产的巨型建筑。对于一个来自现代世界的人来说,看到眼前活生生的奴隶市场,难免会有许多感慨。但程宗扬这会儿已经饿的两腿发软,根本顾不上去想待近一。

  程宗扬找了块石头坐下,双手捧着肚子,不胜怀念地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顿饭。这会儿别说白水马肉,就是一匹活马,自己也能连颠带尾全吞下去,毛都不带吐的。

  程宗扬坐了有十几分钟,精神略好了些。忽然木台上绑的绳子被人松开,一个脸色青黄的瘦削汉子出来,牵上几名奴隶,那是几名女奴。她们容貌与六朝人大相迳庭,肤色微黑,鼻梁高挺,眼睛很大,丰厚的嘴唇红而湿润,其中三个年纪略长的,眉心还点着红点,让程宗扬很觉得眼熟。

  台下聚来几个人,有人喊道∶「祁老四,这回是哪儿的货?」

  那人笑道∶「又是东天竺的。你那件压箱子底的旧货呢?」

  与其他铺位一样,这座木台后面也用木栅围起一片空地,里面是几顶大小不等的帐篷。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响,一名女奴被带到台上。

  年轻时她一定是个出色美人儿,只不过现在她的年纪至少有四十岁,眼角浮现出细密的皱纹,干枯的头发失去光泽,皮肤虽然还是牛乳般洁白,但已略显松弛,就像盛开的花朵开始枯萎,即将在暮色中凋零……

  下面有人喊道∶「衣服遮着怎么看得出来?」

  「对!脱光了验货,买起来才放心!」

  男人们嘻笑的喧闹声,让程宗扬想起自己和段强以前去过的脱衣酒吧。他唇角露出一丝微笑,看来不管哪个时空,男人的本性都是一样的啊。

  镇住场子之后,独眼汉子松开刀柄,沙哑着声音道∶「老四,让她们脱。」

  祁老四果然没说假话,这些女奴年纪虽然长幼不一,但相貌身段都不错,丰腴的身体充满异国风情,令人心动不已。程宗扬这会儿想了起来,天竺风俗里,眉心点着红点是已婚的标记。三个年纪略长的都已经是嫁过人的妇人,她们乳房饱满,臀部圆翘,另外两个还是少女,看上去更是新鲜动人。

  很快有商人上来检查货物,他们捏捏女奴的乳房,看看她们的手脚和牙齿,从发色到皮肤,每一个细小的部位都不放过。那些女奴本能地用手遮掩住羞处,羞耻得泪水涟涟,让台下的看客不时发出轰笑。

  等那个独眼汉子离开,有人问祁老四,「那个老货呢?」

  女奴顺从地解开衣物。她麻衣里什么都没有穿,白花花的肌肤立刻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那具赤裸的胴体一片雪白,但仔细看去,能看到她背上布满伤痕,像是被人用皮鞭残忍地抽打过。她乳房浑圆肥硕,曲线略微有些下垂,但形状依然饱满,丰挺地并在胸前。和旁边的女奴相比,她乳晕大了许多,乳头又软又大,颜色极深。

  有人叫道∶「祁老四!半年都没卖出去,怎么还是这个价?」

  那人道∶「这老货都五十了吧?挂这个价谁会买?」

  那女子腰身纤细,浑圆的臀部又白又大,丰腴的大腿并在一起,略显松弛的皮肤一片苍白,就像一具历尽沧桑的雕塑跪在台上,那张已经迟暮的美艳面孔上一片淡漠,额上褪色的红记下,不知埋藏着多少秘密。

  抱着和他相同想法的人显然不少。一个矮小的夷族商人爬到台上,用细瘦的手指抓住女奴一只乳房。女奴低着头,那只雪白而硕大的乳球在夷人客商手指上不住变形,显得柔软无比,不再像年轻少女那样坚挺而弹性。

  祁老四托起女奴的下巴,「你看这相貌,放在哪儿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还有这身段,这屁股……可是难得的上等货。」说着他朝女奴臀上拍了一把,「把屁股抬起来,让客人看看。」

  夷人客商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那夷人客商看得心动,舔了舔唇角道∶「果然是好货色。」他围着那女奴绕了一圈,然后又托起女奴的脸,「只是年纪太大了些……十五个银铢吧。」

  夷人客商用尖尖的手指摩掌着女奴的面颊,一边把拇指插到她口中,迫使她张开嘴。这本来是购买奴隶时的平常动作,但旁边的祁老四却一把拉住夷人客商的手臂,说道∶「再降五个银铢!二十个银铢!」

  那女奴口中空空荡荡,原本柔软的舌头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截残缺的舌根。受了欺骗的夷人客商骂了几句,然后拂袖而去,把一脸尴尬的祁老四扔在台上。

  「祁老四!我就说过,这个价卖不出去!老就老吧,还是个残废,别说三十个银铢,就是五个银铢也没人要。」

  女奴捡起敝体的破布,默默走下木台。木台后面立着一圈栅栏,里里陈列着几顶帐篷,最大的一顶周围竖着碗口粗的木桩,上面覆盖着涂成红色的牛皮,作工华丽中带着艳俗。而那女奴用来栖身的,只是一只木笼,外面用破旧的布帘挡着。

  祁老四没好气地说道∶「十个铜铢!」

  邋遢汉子往木台上丢了几个铜铢,然后笑嘻嘻走过去,在她乳上抓了一把。女奴淡绿色的眼眸隐隐泛出一层水雾,她并膝跪在木笼旁边的干草上,然后双手平放在地上,俯下身,将额头放在手背上。

  女奴身体摇动着,那道破旧的布帘滑落下来,遮断了看客们的目光。

  阳光从樟树的叶隙间洒下,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

  眼见着下面的客人越来越少,祁老四走到台后,说了几句什么。片刻后,一个包着头巾的男子走到台上。

  伴随着鼓声,一个纤美的身影飞旋着掠上木台。鼓声越来越急,她旋转也越来越快,飘逸的长裙化为一条腓红的影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准备离开的人也情不自禁地停下脚步。

  她褐色的长发被掩在长长的头巾下,脸上罩着一幅淡红的轻纱。那幅轻纱与头巾连在一起,从少女额前覆下,将她面孔整个遮住,只露出一张嫣红的小嘴。她唇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缕娇俏的笑意。她上身穿着一件窄小的胸衣,傲人的双峰被鲜红的丝绸包裹着,显露出中问白腻诱人的乳沟。

  她上衣很短,裙腰又开得极低,雪滑的腰肢和洁白的小腹完全暴露出来。在她圆润的肚脐间,还嵌着一粒指尖大小的明珠。银色的珠光与如雪的肌肤交相辉映,诱人无比。

  包着头巾的男子关始击鼓。少女双臂扬起,随着鼓声,那截雪滑的腰肢缓缓扭动起来。她腰身纤细而柔软,白嫩的肌肤如脂如雪,动作中带着奇特的韵律,令人心醉神迷。

  程宗扬看得血脉贡张。这个天竺少女的舞技,明显是从性交动作中演变而来的,无论是臀部的扭摆,还是腰腹的挺动,都流露出浓浓的色情意味,比他以前见过的肚皮舞更原始,更直接,也更加香艳露骨。

  鼓声短暂的沉寂下来,包着头巾的鼓手把一只盛满清水的酒杯递给舞姬。少女接过酒杯,然后上身弯向左侧,腰臀向右侧挺出,弯曲成一个优美的弧形。她把白瓷制成的酒杯放在腰胯上,然后左手扬到头顶,右臂横在颈下,手指翘起。

  台下爆发出一片叫好声,连程宗扬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目光一瞥间,他看到木台后那条布帘被风吹开一角,那个容颜已经衰老的女奴伏在干草间,白圆的大屁股被人压得一扁一扁。

  四周看客如堵,祁老四不失时机地推销自己的货物,声称这些来自于东天竺的女奴不但舞技超群,而且又乖又媚,一个个都是出色的尤物,甚至过了四十还容颜未衰,买回去包赚不赔。

  鼓声止歇。舞姬挺起身,把酒盏放在唇边,一饮而尽,然后娇媚地舔了舔唇角。透过淡红的薄纱,能看到她面孔白玉般的光泽,那双隐藏在轻纱下的美目波光流转,从台下看客身上淌过。忽然她目光一顿,停在台下一个人身上,闪出奇异的光彩。

  鼓手已经退下木台,舞姬却没有离开。她双手扬起,轻轻打着节拍,一边款款扭动腰肢,朝台边舞去。台下的看客合着她的节拍一起鼓起掌来,有个衣着华丽的晋国商人喊道∶「这个女奴多少价钱?」

  那少女走到台边,台下无数双手都伸了过去,想抓住她的裙锯和纤足。舞姬灵巧地跳动着,纤足像洁白的花瓣轻盈飞舞,敏捷地避开那些好色之徒的捕捉。

  那两只乳房倒垂下来,颤巍巍迎向看客们的目光。随着乳肉的颤动,一抹红纱从白腻的乳沟间滑出。

  少女昂起身,将红纱打了个结,娇俏地用指尖勾住,轻轻摇晃。隔着面纱看不到少女的眼神,她唇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少女不经意地扬手一抛,红纱轻盈地飞出。在空中打了个旋,正落在程宗扬怀中。

  少女挑起唇角,娇媚的一笑,然后离开木台。经过那名色衰的女奴时,她下巴扬起,看也不看一眼,就迳自回到那顶高大的帐篷中。

  为了条女人的内衣,冒着被人暴打的风险,程宗扬当然是不干的。可自己的东西被人白白拿走,也没那么容易。

  还别说,这条轻纱的质感真不错,又软又滑,带着舞姬乳间迷人的媚香。不过等他擦完脸,那条红纱也彻底变了样——这一路的仆仆风尘都在这上面了。

  可这个该死的乞丐擦完脸,略微怔了一下,然后竟举起那条红纱,大声道∶「一个银铢!谁要!」

  程宗扬还不死心,他一路降价,当最后喊出「一个铜铢!」的时候,台旁已经空无一人。

  闻到纱巾的香气,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哀鸣起来。程宗扬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少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这会儿天大地大,填饱肚子最大,无论乳香还是轻纱,对于程宗扬空空的胃囊来说,完全都是浮云。

  与文泽的交谈中,程宗扬了解到,六朝流通的钱币有三种,分别是铜铢、银铢和金铢。一千枚为一贯,一枚银铢可以换一百枚铜铢,二十枚银铢换一金铢。金铢用量很小,通常人们交易的都是铜铢和银铢。

  在王哲的军营里还能混吃混喝,但在这座充斥着商人的城市中,身无分文,连一口水都喝不到。

  那些穿越的先贤们赤手空拳来到另外一个时空,有!些选择了文化路线,用一首剽窃来的诗词搏得大名,吃喝都有人包了。

  自己倒是会一点英文,但想给人当翻译,先要等罗马帝国崩溃:然后再等一千年,到盎格鲁撒克逊崛起:再然后还要等他们的坚船利炮抵达这片大陆才行。

  在段强的叙说里,数目最多的穿越者都选择了原始的以物易物,得到自己在异时空第一桶金。比如一个打火机换一根金条,一只手表换一套车马。

  程宗扬持了持头发,昂首挺胸,大步走进当铺。能不能换来自己穿越后第一笔财富,就看这一遭了。

  见他狼狈的样子,当铺的朝奉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鄙夷,獭洋洋道∶「当什么?」

  程宗扬随身带的只有三件东西,安全套和按摩棒就不用说了,实在是拿不出手,从段强身上找出来的那些更不用提。除了这些,他剩下的只有那两套情趣内衣。

  程宗扬取出的那套情趣内衣是春季最新款式,包括性感乳罩、丁字裤和外披的透明纱衣,无论是质量还是设计,都无可挑剔,同样也价格不菲,如果用牛肉面计价,至少值二百碗。

  程宗扬面容扭曲起来,汗巾?你以为这条超级性感的黑色蕾丝丁字裤,是用来擦汗的吗?

  这会儿人在柜台下,不能不低头,饿着肚子的程宗扬也没有心情再给他讲解黑色蕾丝花边与吊带丁字裤的妙处,勉强提高声音,「看清了!这是三条!」

  程宗扬还要理论,旁边一个疤脸汉子道∶「王朝奉,这位兄弟也不容易,就江十个铜铢吧。」

  王朝奉取出当票,刷刷几笔勾完,扔给程宗扬,「月息三分,五日取当!」

  旁边的疤脸汉子挨过来道∶「这是当铺的行规,先抽一分息水。」说着他不经意地看了看程宗扬的手脚。

  疤脸汉子道∶「兄弟是刚来五原的吧。往东走,有间赵家老饼,管你填饱肚子。」

  那家饼铺店面并不大,里面各种胡饼、酥饼、油饼、炙饼、糖饼、芝饼、蒸饼……还有程宗扬叫不上名字的肉饼、花饼,应有尽有,花样繁多。这一次可真把程宗扬饿惨了,连自己也不记得几天没吃过东西。他顾不上多看,要了几样现成的熟饼,坐下来就是一顿猛吃。

  靠在椅背上,程宗扬舒服地喘了口气,一边问店家,「多少钱?」

  程宗扬一晕。店家说的莲花肉饼自己有印象,是种夹肉的馅饼:太平毕罗和莲花肉饼差不多,加的是羊肉大蒜,味道鲜美,他一口气吃了两张。没想到这东西好吃难消化,不但吃光了自己的第一桶金,还倒贴了一个铜铢。

  程宗扬神情从容地一笑,「那个太平毕罗味道不错,再拿两张来。」

  店家用竹夹取出蒸透的馅饼,盛在盘中,放在程宗扬面前。

  但很快,程宗扬就不用为结帐发愁了。

  几个人提刀带棒,气势汹汹,迳直闯进饼铺。那店家脸都吓白了。连忙迎上去道∶「四位要点什么?」

  独眼大汉握着刀柄,阴沉沉看了店家一眼,「馆里跑了一个奴隶,有人看到在你店里。」

  程宗扬好奇地左右看了看,这饼铺只是间小店,看不出有什么地方能藏人。这几个家伙八成是来借机敲诈。饼铺的老板看来要倒霉了。

  程宗扬保持着一个呆滞的表情,愣愣看着他的手指。接着几名汉子扑过来,把他按在地上。

  程宗扬挣扎着想爬起来,独眼大汉戈龙顺势拧住他的手臂,弯到背后,往上一提,程宗扬肩头格的一声,痛得出了一身冷汗。

  几个人手法纯熟地把程宗扬手脚捆起来,疤脸汉子顺手把一块破布塞到他口中。

  疤脸汉子叫道∶「戈三爷!这小子要跑!」

  几个人把程宗扬捆成粽子,扔上候在一旁的马车,在店家拼命作揖下,打马扬长而去。

  马车在青石板铺成的路面上奔驰,最后在城边一座庄园停下。

  这石屋是座地牢的入口,里面黑黝黝看不到尽头,屋内墙壁上各种刑具一应俱全。几个人往程宗扬头上泼了桶水,把他泼醒。戈龙一脚踩在木凳上,然后把锋利的长刀重重劈在脚边,沉声喝道∶「说!叫什么名字?」

  「哪儿来的?」

  戈龙与疤脸汉子对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卖皮货的。遭了劫——」程宗扬正准备把编好的故事再照抄一遍,耳边突然一声暴喝,「放屁!」

  程宗扬目瞪口呆。

  程宗扬痛叫道∶「等等!你们认错人了!」

  几个人围着程宗扬又踢又骂,「死奴才!还敢逃!」

  「你以为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

  「小子,记起来了没有?孙爷从盘江把你买来的,在丈五原就让你跑了。还偷了孙爷的东西拿去当!以为孙爷老虎不发威,是病猫啊——。」

  「不是你是谁!」疤脸汉子狠狠踹在程宗扬肩上,「孙爷花十个银铢买的奴隶,竟然敢跑!五原可是我们戈三爷的地盘,你以为跑得了吗?」

  那个叫戈龙的独眼大汉一直没有动手,这时走过来,推开众人,一脚踢在程宗扬肋下。

  这一刻程宗扬心里生出一阵恐惧,不管这些家伙是不是真的认错了人,这会儿他们是真的要打死自己。

  疤脸汉子道∶「五原城的规矩,逃奴格杀勿论!」

  程宗扬衣服被打得稀烂,口鼻淌血,心里升起一丝绝望。在这些人眼里,用来衡量生命的,仅仅是几个银铢,人命就和蝼蚁一样可以随意扑杀。可悲的是,自己死在这里,不会有一个人知道。父母不知道,紫玫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月霜她们也不会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理会。自己就像一株野草,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黑牢里。

  冰凉的刀锋停在颈中,戈龙森然道∶「死奴才,还敢逃吗?」

  他摇了摇头。

  孙疤脸拨开火炉,拿出一枝烧红的烙铁,「小子,记住了!你是孙爷买来的奴隶!再记不住自己的身份,孙爷活扒了你的皮!」

  淙淙的水声在耳边回荡,浑身的肌肉都彷佛撕裂,骨体破碎,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身体却像是浸在水中一般,又湿又冷。

  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他看不到任何物体的轮廓,脚下空荡荡的,似乎是飘在黑暗中。忽然一声哀叫声响起,传入耳中时,已经微弱得几乎无法听到,彷佛是来自幽冥的鬼泣,又像是他曾经发出的哀嚎。

  程宗扬大叫一声,彻底清醒过来。

  看不到颜色的水一直浸到颈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水腥气。那水是流动的,不时有波浪微微掀起,泼在口鼻上,也浸住他颈中的烙伤。

  伤口在污浊的积水浸泡下开始肿胀,痛觉也变得迟钝,断裂的肋骨在胸下不时传来刺痛。

  等我逃出这座水牢,非把你们一个个干掉!程宗扬发狠地在心里说道。牙关刚一咬紧,肿胀的唇角又传来剧痛。他却死死咬住牙关,任由痛楚像烈火一样在伤口蔓延。

  心底的仇恨耗尽了程宗扬的精力,他低喘着,感觉生命正在一点一点离髁而去。

  「小浪婊子,腰扭得真骚。」

  「砰」的一声,一只陶罐掉在岩石上,摔得粉碎。一个甜媚而稚嫩的声音咯咯笑道∶「摸得人家好痒……罐子都摔破了。」

  孙疤脸道∶「我再给你买一个!」

  「小嘴可真甜……过来让哥哥摸摸。」

  孙疤脸喜出望外,「真的!」

  孙疤脸顿时语塞,过了会儿悻悻然道∶「夫人养的摇钱树,怎么会便宜我?」

  「不破身子也有办法……」孙疤脸涎着脸道∶「用你的小嘴给我品品。」

  「香片?要那个干嘛?」

  孙疤脸这才明白自己被戏弄了,张口骂道∶「干不死的小贱人!嘴上说得好听,让你做点事就推三阻四。天竺来的下贱胚子!忘了祁老四买你们的时候,一个个饿得半死……」

  地牢内安静下来,只剩下心跳声越来越强烈。程宗扬竭力抬起头,看着头顶微弱的光线,忽然脚下一动,水中传来一阵异样的波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游动,身体长长的,彷佛一条光滑的绳子……

  程宗扬发出一声惨叫——「救命啊!」

  程宗扬浑身是水,脚上的鞋子早已不知去向,光着脚吊在半空。身上大大小小十余处伤口都被水浸泡得发白,好在大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到要害。他呛了口水,不停地咳嗽着。每次咳嗽又牵动断折的肋骨,痛得他倒抽凉气。

  一个纤美的身影立在面前。她上身穿着妖冶性感的紧身胸衣,下面是艳丽的长裙,裙腰低至胯骨部位,雪白的腰腹裸露在外,在烛光下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出乎程宗扬的意料,这个舞姬年纪很小,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但她的身材却远远超过她的年龄,尤其是她胸部惹火的曲线让程宗扬很是注目。那条自己擦过脸的乳纱放在背包,这会儿也不知去向。

  虽然程宗扬很欣赏美女玩蛇的节目,但第!次与这种冷血生物亲密接触,浑身的汗毛本能地都竖了起来。

  惊魂甫定的程宗扬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好。」

  程宗扬哑然,过了会儿才试探道∶「你还记得我?」

  程宗扬觉得自己很冤枉,当时台下围观的没有八百也有五百,比他更呆的大有人在。其实以程宗扬这种从国中时期开始,就长期接受成人娱乐节目的现代男性来说,无论是见闻的广博,还是自控能力远比这个世界的男人更强,只不过这少女的舞技太过有冲击力,才让程宗扬有些失态。

  程宗扬接过水罐,「这是什么地方?」

  程宗扬比她更莫名其妙,他揉着被绳索勒破的手腕,心里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好端端地会被人当成逃奴?天下有这么巧的事?

  少女已经明白过来,「没错啊,他们抓的就是你。」

  「我在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还从来没听说过这里的奴隶能逃出去的。」

  「你想,如果你做着贩卖奴隶的生意,偶然遇到一个遇过劫的外乡人,正好他又傻乎乎的,会怎么做?」

  少女皱了皱鼻子,「不傻怎么会这么穷呢?」

  「这么胆大妄为,还有王法吗!」

  「呃……就是法律……制度……人权……」在这个世界很难解释什么是法律或者人权,最后程宗扬还是放弃了,「唉,你是外族人,说了你也不懂的。」

  程宗扬苦笑起来,他以为这里已经是六朝内陆,原来还是蛮荒之地。

  「我是他们买来的。」

  少女抚摸着红褐色的头发,「我叫阿姬曼芭娜。」

  程宗扬振作精神,「我叫程宗扬。」

  程宗扬活动了一下手脚。除了断了一根肋骨,其他筋骨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在脏水里泡了这么久,程宗扬很担心伤口会感染。但在这个没有青霉素,也没有其他抗生素的世界里,感染也只好认倒霉了。

  程宗扬用指尖碰触了一下颈中的烙痕,下意识地往阿姬曼胸口瞥了一眼。一条长长的项链从她颈中垂下,金色的坠子掉在雪白的乳沟中。

  程宗扬像被一个小萝莉褐穿嘴脸的怪叔叔,尴尬地移开目光。

  「谁?」

  孙疤脸阴沉着脸打开栅栏,对阿姬曼说道:「戈三爷叫你。」

  牢门外是一个深邃的岩洞,阿姬曼雪白的腰肢在黑暗中轻轻扭动,柔美的脚步彷佛在舞蹈。拐了一个弯,她的身影消失了。

  身上的水迹渐渐干了,刚才和阿姬曼交谈时被忽略的伤口开始传来痛楚。尤其是那根折断的肋骨,呼吸间彷佛刺在肺叶下方。

  不知为何,程宗扬想起那个青春已逝,美色凋零的女奴。她年轻的时候,也有着和阿姬曼一样的美丽吧。

  程宗扬下意识地把注意力放在气轮旋转的部位。刹那间,他的眼睛彷佛被一道奇异的光束点亮,视野所及,他居然用「眼睛」清楚看到自己腹内的情形。

  在这团红雾中,有一只细小的白色气旋。第一眼看到它,程宗扬就想起银河的星图。无数微渺难以识别的晶芒汇集在一起,沿着同一个方向缓缓旋转,形成一个漩涡状的的气轮。

  程宗扬体内传来一声咆哮,那头从洪荒时就在血脉间垫伏的凶兽,再一次露出狰狞的撩牙。

  正当程宗扬即将被心魔俘虏时,那只白色的气旋忽然扩张开来,散发出一股柔和的气息。

  随着那股温暖的气流从丹田升起,程宗扬再次用「眼睛」目睹了一幕奇景。在他身体里面现出一条肉眼可见的路径,带着白色的光泽,从丹田下方延伸到会阴,然后顺着脊柱上升。

  程宗扬听说过经络的概念,它们不同于血管、肌肉或者骨体,虽然无数典籍记载过人体经络,并且详细绘制出它们运行的路径,但在现代解剖学中却没有找到任何现实存在的证据,因此许多人认为经络并不存在,只是出于古人的臆想和虚构——科学不相信不存在的物体。

  遍布于体内的一共有十二条上下贯通的主脉,十五条彼此交接的支脉,还有八条奇异的经脉,以及点缀在这些经络上的三百六十一处穴道。

  随着真气的运行,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彷佛在重新滋长,绽放出源源不绝的生机。肉体的疼痛似乎消失了,疲倦和饥渴不翼而飞。那种奇妙的感觉,让程宗扬几乎以为自己又获得一个崭新的生命。

  程宗扬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哲的遗惠。是他不惜耗费真元,为自己筑下修练的基础,使自己在一无所知的状况下,越过最初的苦修,达到了内视的境地,亲眼看到自己体内的经络。

  【第二集】第六章:艳福

  外面黑沉沉的岩洞许久都没有声息,疤脸、戈龙、阿姬曼都没有再出现,像是把程宗扬遗忘在这个冰冷的地牢里。

  程宗扬颓然坐倒在地。明天,也许自己会同样被推上木台,成为供人买卖的奴隶。不知道自己的交易价格会是多少,十个银铢?还是二十个银铢?

  牢门打开,阿姬曼走了进来。程宗扬不祥的预感并未成真,她好端端穿着衣物,秀发一丝不乱,只是手中多了一只瓦罐。

  等孙疤脸走远,程宗扬道∶「原来你是拿吃的去了。我还以为……」

  程宗扬笑了一下,接过她手里的瓦罐。瓦罐里是蒸熟的粳米,虽然两个时辰前刚吃过足够四个人分量的饼食,这会儿肚子又已经空了。程宗扬拿起木箸尝了一口,略微有些粗糙,但确确实实是可以入口的食物。

  程宗扬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戈龙用靴底踩出的伤痕已经癒合大半,看上去彷佛完奸如初,连污垢都消失无踪。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和嘴唇,那里的伤口也已经平复,只是按上去还有些痛楚。

  阿姬曼伸长颈子看了看,「还有一处。」

  「烙的是什么?」

  程宗扬苦笑道∶「你看得真清。那两个字你也认得吗?」

  程宗扬好奇地问道∶「你也有烙印吗?」

  「那你有什么标记?」

  那颗珠子嵌在少女圆润的肚脐中,微微鼓起,能看到上面镂刻的「白湖」二字。

  「很漂亮的珠子。」程宗扬道。

  「也是烙在脖子上吗?」

  阿姬曼分开腰带,红裙立刻从腰胯上滑落,露出一具雪滑的玉体。她翘起粉嫩的雪臀,指着臀沟内侧晶莹的雪肉,道∶「女奴都烙在这里。」

  阿姬曼扭过脸,「你长得像一个人……」

  阿姬曼柔媚的嘴角弯翘着,像是带着一个娇俏的笑容,碧蓝的眼眸中却浮出一层水雾,「像我哥哥……」

  阿姬曼做出另一个动作。她解开胸衣的系带,两只令人喷血的雪乳立刻弹跳出来。然后她抛下胸衣,就那样光着身子投入程宗扬怀中。

  阿姬曼身材像幼女一样娇小,头顶只到程宗扬下颇,乳房却丰满坚挺,紧紧顶在程宗扬胸腹处,充满了诱人的弹性。她伏在程宗扬胸口,身体微微颤栗。

  好运就这样降临到自己头上了吗?程宗扬几乎不敢相信。少女纯真的表情让他不知道阿姬曼是在诱惑自己,还是仅仅出于天真——即使她的冒疋一个任人贩卖的女奴,也没有理由来诱惑自己。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也是一个奴隶。

  程宗扬一路风尘仆仆,别说洗澡,连脸都没洗过。但刚才入定内视,真气运转下,使他的身体从内到外都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如同新生一样洁净。

  阿姬曼摸索着,分闻他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程宗扬心头一热,抱住阿姬曼滑嫩的雪臀,将她娇小的身体托起,阳具直挺起来,硬邦邦顶在少女下腹那条娇嫩的肉缝间。

  程宗扬看着她娇俏的面孔,低声道∶「你真美。」

  阿姬曼鼓励的动作使程宗扬欲火勃发。他抱住阿姬曼的美臀,阳具用力一挺,挤进少女微湿的蜜穴中。阿姬曼身体猛然一颤,扶在程宗扬肩头的手指滑开,两手掩住下体。

  阿姬曼轻咬着唇角,脸上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柔声道∶「再深一些……」

  程宗扬两手托着阿姬曼的雪臀,阳具直挺挺插在少女分开的双腿间。紧密的嫩穴裹住肉棒,龟头传来令人销魂的柔腻触感。程宗扬吸了口气,手指紧紧抓住阿姬曼的屁股,狠狠桶入那柔嫩的蜜穴。

  湿湿的液体从少女穴中淌下,程宗扬低笑道∶「舒服吗?」

  当程宗扬又一次狠狠进入,阿姬曼那对丰挺的乳房像皮球一样被压扁,然后弹起,她原本伏在程宗扬怀中,肉体的弹动使她失去平衡,上身顿时向后仰去。阿姬曼的肉值显示出惊人柔韧性,她双腿缠在程宗扬腰开,腰身向后弯折过去,秀发几乎碰到地面。

  程宗扬浏览着阿姬曼的玉体,只见她两手掩在腹下,能看到手间一缕乌亮的耻毛,还有她指间……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连忙放下阿姬曼。那些湿滑的感觉完全来自于她下体的鲜血,经过程宗扬那一阵抽插,大腿内侧和臀沟已经被鲜血染红。

  这实在是一个意外。阿姬曼年龄虽然不大,但身材发育得不输于任何成熟女性,尤其是她的乳房,肥硕而又充满弹性,丝毫没有少女的青涩。程宗扬下意识地认为她已经是破过身的女子,但眼前鲜红的血迹却告诉了他真象。

  程宗扬满心愧疚,如果早知道她是处女,自己该温柔一些,结果只顾着自己爽,却让她流了这么多血,他讪讪道∶「你休息一会儿吧。」

  阿姬曼腰肢的动作柔媚之极,白滑的雪臀又圆又翘,充满诱惑地挺动着,香艳无比。滴血的嫩穴在臀间敞露着,彷佛一朵绽开的花蕾。

  阿姬曼腰臀的动作带着性交和舞蹈的美妙韵律,令人血脉贲张。事实上她的腰腹舞就来自于性交动作,在天竺是供王公贵族们观赏的艳舞。她赤裸着身体,暴露着性器,妖冶地扭腰摆臀,一边道∶「主人,来干你的女奴……」

  程宗扬几乎怀疑阿姬曼流出的并不是鲜血,或者她根本不知道疼痛。无论他阳具怎么进出抽送,阿姬曼唇角始终带着一丝媚笑。她匍匐在程宗扬身下,一边用生涩的语言说道∶「主人,请享用你的女奴。」

  在这些话语间,阿姬曼不时会吐出一串梵文,其中几个不停重复的音节特别用力,程宗扬虽然听不懂,性欲却本能地亢奋起来。他在少女鲜嫩的蜜穴中不停抽送着,火热的阳具彷佛一个浴血沙场的勇士,在阿姬曼白嫩的臀间来回冲刺。

  程宗扬阳具勃起如铁,他不知疲倦地抽送着,最后搂住阿姬曼的腰身,将精液深深射入她体内。

  程宗扬一边心里嘀咕着,还是处女就这么淫媚,以后还怎么得了?一边抱起阿姬曼,入目的情形,让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程宗扬一直用背入式与阿姬曼做爱,只看到她嫣红的唇角弯弯翘起,带着笑吟吟的表情,以为她并不是很痛。这会儿搂起她,却看到阿姬曼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男人会在乎吗?」阿姬曼仍在笑着,程宗扬这时却发现她的笑容如此勉强,表情中有着难以名状的凄凉和恨意。

  程宗扬回答得很认真。阿姬曼没有开口,但神情间分明不相信他的回答。她平淡地拭去泪痕,然后翻过红裙,用红裙内侧抹去腿上的血迹,直到染红的肌肤恢复莹白。

  就这样,刚经历过一场莫名其妙的艳遇,两人又陷入沉默的尴尬境地。程宗扬抓了抓脑袋,问道∶「你是天竺人?」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他们买来的。」

  阿姬曼擦去身上最后一抹血迹,淡淡道∶「很多。」

  阿姬曼重又露出她妖媚的笑容,嫣然笑道∶「那时候我们都没有吃的,就被卖掉来换粮食。祁主人用两车稻米换了三十名女奴。路上死了一些,剩下的运到五原城陆续卖掉了,只剩下我。」

  阿姬曼道∶「我不认得她。」

  看到市场的天竺女奴标价三十银铢,处女六十银铢,程宗扬已经觉得很便宜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利润。难怪往东天竺的路那么难走,还总有人走。

  「主人为我开的价格是五十个金铢。」

  阿姬曼笑吟吟道∶「现在只值五百个银铢啦。」

  「是啊。这家商馆本来是她夫家的,但她丈夫很早就死了。」

  阿姬曼穿好衣裙,又成了那个娇俏的舞姬,她用手指梳理着红褐色的长发,彷佛不经意地说道∶「你想逃走吗?」

  「想逃走吗?」阿姬曼作了个手势,「离开这里。」

  阿姬曼拿起盛饭的陶罐,从罐底取出一枚钥匙,轻松地打开牢门。

  程宗扬小心地推开牢门,眼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地道,转弯处有一片微明的光芒,不知通向何方。他走了两步,却发现阿姬曼仍留在原地。

  阿姬曼摇了摇头,「我不走。」

  「我带你一起走。别担心,我养得起你。」虽然程宗扬这会儿身无分文,连人都是别人的奴隶,但话说出来还是信心十足。

  「不行!」程宗扬固执地说∶「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程宗扬思索片刻,断然道∶「那我一个人走!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救你!」

  脚下的岩石又冷又硬,好在程宗扬鞋子早已经丢了,光着脚没有发出响声。他扶着岩壁,小心翼翼地走出山洞。

  站在石阶上,程宗扬有些不相信自己能这么轻易就逃了出来。他暗骂一声,这群废物!牢房看成这样,没有人逃跑才奇怪!

  戈龙手下一名汉子站在墙上,握着弓矢高声道∶「戈三爷!有奴隶逃了!」

  程宗扬一手按着小腿,跪倒在地,长箭贯穿了他小腿的肌肉,痛彻心肺。孙疤脸大步上来,一脚把程宗扬踢倒,踩住他的背脊。程宗扬重重撞在地上,已经癒合的肋骨又传来一阵刺痛。一片嘈杂中,他看到一个诽红的纤影从甬道出来。阿姬曼脚踝的银铃轻轻鸣响着,脸上带着奚落和不屑的表情。

  程宗扬还不了解这个世界,但他不是傻子。自己能这么轻易逃出囚牢,只有一个原因——是他们故意让自己逃跑。给自己打开牢门的阿姬曼并非是帮他,而是他们的同谋。可程宗扬不明白,他们费力耗时地把自己抓进来,严刑拷打,迫使他承认自己是逃奴,为什么又故意让他逃走?

  盯着这个明媚的舞姬,程宗扬齿问涌出一股血腥味。

  程宗扬咬牙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做?是施舍吗?用你的处女之身向一个被你害死的人施舍?」

  「傻瓜,一点假血就骗到你了。你以为这里会有处女吗?」阿姬曼高兴地拍着手,「哈,看到你上当的样子我真开心。」

  「成!」孙疤脸举起弯刀,朝程宗扬颈后劈去。

  孙疤脸瞪大眼睛。在他眼里,这个在当铺撞到的陌生人无论是落泊商人,还是乞丐,都只是个软弱可欺的外乡人。但就是这个外乡人,硬生生拔出小腿的羽箭,将滴血的箭头送入自己腹中。

  程宗扬拖着受伤的小腿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孙疤脸的领子,面无表情地将箭矢再次送入孙疤脸腹内,这一着是程宗扬忍痛准备的,偷偷拔出箭矢,藏在手里的那一刻,差点没痛晕过去,但再怎么痛,这件事仍是得做。

  程宗扬冷冰冰地握住箭矢,一下又一下往孙疤脸腹中猛刺。他半边身体都被鲜血染红,小腿上的伤口血肉模糊。

  这是程宗扬第一次杀人。自从来到这世界后,他便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也已想像过许多次,他以为自己会恐惧,颤栗到浑身瘫软,像一只软脚蟹一样,紧张得无法站立。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当鲜血飞溅的时候,他会兴奋异常,发现自己有嗜血狂魔的潜质。

  在这过程中,程宗扬甚至还有些疑惑,「这么瘦小的个子,居然会有这么多血?」

  程宗扬把羽箭留在孙疤脸腹中,俯身抓起地上的弯刀。戈龙速度极快,身形一闪就越过五米的距离。程宗扬匆忙举起刀,兜头猛劈过去。他没有把握能对付这个凶悍的家伙,但手里有把刀,能安心不少。

  程宗扬感觉脑袋像被一只铁槌击中,颅骨几乎裂开,身不由己地斜飞出去。戈龙如影随形地欺身向前,手中长刀发出一股尖锐的啸声,直取程宗扬的咽喉。

  程宗扬身在半空,眼看着戈龙的长刀就将掠到喉咙,避无可避。颈后忽然一紧,身体硬生生被拖开半尺,那柄长刀收势不及,贴着程宗扬肩膀将地上一方青石劈得粉碎。

  戈龙收起长刀,独眼恶狠狠盯着庭院中多出来的那个身影,然后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原来是凝羽侍卫长。」

  凝羽抓着程宗扬的脖颈,把他拖出险境,接着随手把他丢到一边,然后从袖中取

  凝羽头也不回地说道∶「下午去钱家当铺典当的是你吗?」

  程宗扬道∶「我是商人!被你们抓来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商馆在册奴隶共有六十三名,四十一名锁在商馆货仓,十七人留在市场,由祁远看管。这间别院共有奴隶五人,一名受过刑,两条腿已经断了:两名囚在水牢:那名天竺哑奴在你们房内,这里还有一名舞奴。戈龙,这名奴隶是哪里来的9必

  凝羽冷冰冰道∶「你借着商馆的名义私卖奴隶,如今事情败露,想要杀人灭口吗?」

  戈龙握紧长刀,沉声道∶「侍卫长,休要血口喷人。我戈龙为白家卖命的时候,还没有你呢!」

  戈龙此时已无退路,他独眼一翻,挥刀在地上划出一道深及寸许的刀痕,厉声道∶「姓苏的贱妇杀夫夺产!圭母如蛇蠍!我戈龙与白湖商馆一刀两段!从此再无瓜葛!」说着耸身往后跳去。

  戈龙跨出两步,看似要拼命逃生,突然身体一旋,长刀寒光乍现,将凝羽手中的弯刀劈开。

  凝羽月牙状的弯刀封住长刀,身体连退三步。戈龙随即踏步上前,连追三步,刀光霍霍,像波涛一样朝凝羽卷去。戈龙手里的长刀长及五尺,单是刀柄就有一尺多长,刀刃却只寸许宽窄,刀身修长。他利用腰背的力量劈削挑格,辗转连击,身催刀往,刀随人转,进退连环,刀法剽悍雄健,凌厉之极。

  指尖触到的空气彷佛吸收了天际的月光,荡出一圈银白色的涟畸,那枝疾射的短箭在空中一凝,箭上蕴藏的力量彷佛一瞬间被波动的空气抽尽,就那样悬在凝羽指尖……这很显然不是单纯的武功。

  一点血迹从刀光中迸出,戈龙拼命挥舞着长刀,大吼已经变成恐惧地嚎叫。

  程宗扬喉头动了一下,这时他才看到凝羽的面容。这位戈龙口中的侍卫长年纪其实很轻,看上去比自己还小四、五岁。她身着甲胄,很难看出身材,但容貌已经是上等的美女,只是那种冷冰冰的神态,令人望而生畏。她眉毛比一般女子更长,像一对飞扬的黑羽,眼睛大而空明,虽然在看着他,视线却彷佛透过他的身体,一直望到虚空尽头。

  戈龙这时已经使脱了力,长刀脱手飞出,朝凝羽这边飞来。凝羽抬手一拍,那柄长刀「铮」的直落下来,嵌入青石。

  凝羽冷冰冰看了阿姬曼一眼,然后移开视线,说道∶「戈龙留待夫人发落,这两人发往石场作苦力。」

  凝羽对程宗扬道∶「夫人要见你。」

  程宗扬叹了口气,从桶里爬出来,擦干身上的水迹,换上一旁的新衣。凝羽只给他留了一刻钟的洗浴时间,看她的神情,如果自己超过时间,她很可能会闯进来劈碎木桶,把自己直接拖到外面去。

  程宗扬换好新衣,凝羽已经在外面等候。路上程宗扬试图套些话来,可无论说什么,凝羽都一言不发。他也只好闭了嘴,四处打量这座庄院。

  穿过一道月洞门,一座两层的木制楼宇出现在眼前。虽然楼宇不高,但飞檐斗角,气势恢弘。木制的立柱、扶手和围栏都涂着朱红色的油漆。这些漆料丝毫没有干涩的感觉,而是泛着一层琥珀般的光泽,显示出经历的悠久岁月。

  程宗扬心里暗想,身边跟着这么多女侍卫,这位夫人莫非是做过什么亏心事怕被复仇?

  凝羽却彷佛没有听到,她在门前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道∶「禀夫人。典当物品的人已经找到。奴婢奉命把他带到此地。」

  凝羽粉腮微微变紧,不作声地退开一步,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

  那小婢一面拉开轻纱,柔声道∶「夫人,他进来了。」

  厅内立着一张长及丈许的屏风,屏风前是一张宽大的锦榻。一个女子侧身躺在榻上,一手支着粉腮,正咯咯娇笑不已。她长发瀑布般垂地,雪白的两颊犹如两粒朝下的瓜子并在一起,下巴尖尖的,双目波光流转,眼角微微挑起,带着一丝媚惑的笑意。

  更让程宗扬浑身燥热的是,这位夫人竟然是裸着身子,那具曼妙的玉体横陈榻上,一双丰挺的乳房高高耸起,只在腰间掩了一条鲜红的绸巾,遮住下体,灯光下雪滑的肤肌香艳无比。

  女主人媚眼如丝,雪白的肉体在锦榻上妖冶地扭动着,不时发出柔媚而妖淫的喘息声。换了别的男人,看到这香艳的一幕定然是心神俱醉,那具白艳的肉体,让程宗扬也禁不住大晕其浪,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艳妇伸出手,娇媚地翘起一根玉指,朝程宗扬勾了勾,美目湿淋淋满是诱惑的春意。和她猜想的一样,她手指一勾,那年轻人便晕乎乎走了过来。看他的神态,只怕这会儿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艳妇得意的一笑,这样的登徒子,最好应付不过了。

  那具白腻的肉体艳光四射,异香扑鼻,让程宗扬眼花缭乱,他吐了口气,有些晕眩地说道∶「是内衣。」

  「尼龙丝。」

  艳妇见他痴迷到如此地步,不禁傲然一笑,一面诱惑道∶「你若说了,妾身便……」

  艳妇脸色顿时大变。

  「夫人这副淫浪的媚态,骗过不少人吧?」

  艳妇脸上媚态尽收,盯着这个年轻人,冷冷道∶「你要说什么」

  看着艳妇娇媚的面孔,程宗扬收起嘻笑,认真道∶「夫人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些织料的不同,知道这上面注定有一笔大生意。这份见识,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及。」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程宗扬施出对付客户的功夫,先试探对方的底牌,再捧上几句,果然那艳妇重又面带笑容,顾盼间媚态横生。

  程宗扬一笑,「免了。眼下夫人身边虽然有五个男人,但贴身的护卫却都是女子。如果夫人真相信男人,只怕这些男奴不会只敢舔舔你的手脚吧?」

  程宗扬不理会她的神情,自顾自地说道∶「夫人这么美的身子,这些男奴却不敢越雷池半步,若不是他们敷衍了事,我还看不出夫人是个外骚内端的正派人呢。」

  艳妇道∶「拉下去,全部砍了。」

  程宗扬后背冷飕飕的都是冷汗。他刚才说得堂皇,其实一开始他也被这夫人的艳态迷惑。只不过这名艳妇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程宗扬虽然年纪轻轻,对这些艳景的见闻广博却是这个世界无人能及——拜网路大神所赐,程宗扬早已在欧美日系各类色情片中浸淫多年,那艳妇演的活春宫虽然维妙维肖,他也一样当色情片看了。

  那艳妇虽然与身边的男奴配合无间,但那些男奴只敢在她手脚肩颈上抚摸,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乳房和腰臀。如果一部色情片镜头只敢在女主角的非重点部位游走,那连三级片都算不上,顶多只能算一部纯情写真。

  凝羽无声地回到厅内,衣角还沾着一点血迹。艳妇扯起红绸,裹住赤裸的胴体,坐在榻上淡淡道∶「既然公子是明白人,便不须多言。说出霓龙丝的产地、采集方法,妾身便放你出门。否则……」她嫣然一笑,「妾身院里的牡丹池下,不介意再多埋几个人。」

  见他犹豫,艳妇眉梢一挑,凝羽上前一步,拧住程宗扬的手臂,将他按得跪倒在地,一边按住他脑后,露出脖颈,准备随时一刀砍掉他的脑袋。情急之下,程宗扬高声道∶「夫人知道霓龙丝是怎么来的吗?」

  凝羽手腕一紧,几乎拧断程宗扬的臂骨,程宗扬叫道∶「霓龙丝产自盘江以南!地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在途中遇到劫匪,货物都丢了!只剩这两套霓龙丝制成的衣物我自己带在身上,只好拿去典当,可当铺的人不识货,当成汗巾只给十几个铜铢!」

  程宗扬痛得冷汗都下来了,「那地方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所有的知情人都被劫匪杀了,如果你把我也杀了,就永远都找不到霓龙丝!」

  「等等!」程宗扬叫道∶「你想发财!我想保命,大家可以商量!那地方周围几百里都没有人烟,我就是告诉你,你也难找到产丝的地点。你想要霓龙丝,我可以去帮你采!」

  见她口气松动,程宗扬连忙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我一起去。你即使杀了我,也需要人给你做事,不如我带人帮你去做。有人看着,我绝对跑不掉。」

  程宗扬骨体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响声,几乎被拧断的手臂终于被人松开,他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捧着手臂心里又气又恼,这些女人都是她娘的疯子!

  天知道会化出霓丝的龙躲在哪里,时间当然越长越好。

  半年时间足够程宗扬乘邮轮环球旅行两趟了,但那艳妇却不以为意,从五原城到南荒,来回半年,时间并不长。

  看着艳妇狐媚的俏脸,程宗扬心头不由一阵发凉。他勉强笑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杀伐决断。」

  程宗扬眨了眨眼睛,然后伸出一根手指,「生意如果作成的话,我要占一成股份。」

  程宗扬道∶「既然大家合作,当然要利益共享。」

  程宗扬抗辩道∶「我是被人陷害的!他们借着商馆的名义,私下贩一买奴隶,在我身上烙了印记,可我根本不是奴隶!」

  程宗扬摸着颈后的烙痕,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自己这个奴隶是做定了。

  姐己?程宗扬露出古怪的表情。这名字可是如雷贯耳,几千年来没有一个重名的。大名鼎鼎的妖妇。难怪她说炮烙,原来就是她亲手发明的。想到她九尾妖狐的身份,程宗扬情不自禁地朝她臀上看了一眼,那只被红绸包裹的丰臀圆硕异常,却看不出狐尾的踪迹。

  程宗扬干咳一声,「夫人是不是有两个姊妹?」

  至少程宗扬还看过封神演义,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还有一个玉石琵琶精,当年就是这三姊妹搞得商纣王国破人亡,堪称绝代妖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虽然商纣王的妖后在这个时空成了一家商馆的女主人,但那种狐媚冶艳而又残忍的气质一如传说中的狐精。不过她既然主持商馆,明显是隐藏了身份。如果揭穿,只怕这妖妇立即会杀自己灭口。

  苏姐己深深看了程宗扬一眼,然后吩咐小婢,「香蔻儿,把东西拿过来。」

  苏姐己道∶「你贩卖的物品倒是少见。这两件霓龙丝衣款式奇异,不知该怎么用呢?」

  苏姐己娇笑道∶「这么小的衣物也能穿上吗?」

  一边说,程宗扬一边心里在想,不知道这狐狸精穿上现代的情趣内衣会是什么样。

  凝羽冰冷的面孔猛然僵了一下。

  「这个是……」程宗扬拿着那瓶摇头丸,半晌才艰难说道∶「是……棋子!乡间玩的小东西。我在外面经商,拿来解闷。」那些摇头丸有两种颜色,一种玫瑰红,一种苹果绿,上面还镂刻着一些奇异的符号。

  「这个呢?」

  程宗扬干笑两声,「这个就不需要解说了吧。」

  程宗扬大为尴尬,好端端一个死上班族,居然被人当成贩卖色情物品的小店主。

  程宗扬脑中灵光一闪,正容道∶「夫人说的不错,这是南荒部落用巫术制作的神具,只要依法使用,可令人欲仙欲死,比真人强过百倍。就是再贞烈的女子用上它,也难以自持。」

  「这支神具在南荒也是难得的宝物,夫人若是喜欢,就送与夫人一用。」

  程宗扬讪讪地住了口。看到这绝代妖妇拿着现代的假阳具把玩,真是给了他一种不真实的错觉,彷佛这一切都是作梦,商纣王的妃子居然拿着按摩棒……

  程宗扬道∶「试一下就知道了。」

  凝羽冷着脸从屏风后走出,程宗扬抬眼一看,险些把眼珠都瞪了出来。那位冷若冰霜的侍卫长已经除去甲胄,换上那套崭新的情趣内衣,效果好得出奇。这套内衣原本是按着紫玫的体形买的,而凝羽身材比紫玫更高挑丰满,那套透明的情趣内衣紧绷绷束在身上,将她躯体的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可以想像一下古装剧里的杨贵妃穿上情趣内衣的情景,那条缕空的透明纱衣披在凝羽赤裸的胴体上,纱衣只有腰间一条系带,束着她细致的腰身。透过轻薄的纱衣,能看到她下体纤小的丁字裤。内裤两侧的细丝带贴在胯骨上,下端包裹着女侍卫长的阴阜,形成一个性感的V形。

  苏姐己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侍卫长,然后道∶「转过身去。」

  苏姐己掩口笑道∶「这衣物倒是节省织料。只用一丝半寸就做成一件。」

  苏姐己笑吟吟道∶「你说那神具上附有巫术,能令人欲仙欲死。妾身与你打个赌,如何?」

  「你若赢了,我便升你作商馆的头目,此去南荒由你负责:若是妾身赢了……你就得签下卖身契,在我这商馆终身为奴,终生不得背叛。」

  「那你想要什么?」

  苏姐己一口答应,「好说。」

  苏姐己用手背掩住口,吃吃而笑,粉面桃腮一片春色,媚态横生,「你这死奴才,还敢打主子的主意。」

  苏姐己一指凝羽,「给你一灶香时间,用它让这奴婢泄了身子。」

  苏姐己面容一冷,斥道∶「贱婢!忘了族里遣你来时的吩咐吗?」

  苏姐己冷笑一声,吩咐道∶「香蔻儿,取刻香来。」

  这张春凳并非通常的板凳形,而是类似座椅,狭长的椅面足够一人躺卧,一端是斜伸的椅背,椅背两端各有两条横枝,可以用来攀扶。程宗扬对这张春凳的设计者大为叹服,可见太阳底下无新事,这张春凳完全就是一张简略版的多功能情趣床,花样虽然少了些,但更为实用。

  香蔻儿取来烛火,正准备点燃刻香,却被程宗扬喝止,「等一下!我先要作法。」这句话说出来程宗扬自己也觉得脸红,连忙又道∶「请给我取杯水来。」

  程宗扬双手紧握,口中念念有辞。他声音抑扬顿挫,像是这段咒语已经念过无数遍,熟极而流。近在咫尺的苏姐己听得清清楚楚,却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以她的阅历,世间的咒语鲜有未闻,还从未听过如此奇异的咒术。她妖艳的美目在程宗扬身上连回遗巡,觉得这个年轻人愈发神秘起来。

  有篇文章说过,数数可以缓解人的心理压力,保持心态镇定。程宗扬现在相信这的确是有道理的。他用英文从一数到一百,反覆念了三遍,信心越来越足。

  程宗扬不知道红绿两种药丸有什么差别,为安全起见,他各拣了一片藏在手心,装作念诵咒语把药片捏碎,悄悄投在杯中。程宗扬自己没有吃过摇头丸,但在朋友中有不少人尝试过。段强就是其中一位。听段强说,摇头丸最大的麻烦是不容易在水里溶化,这让程宗扬有些担心。

  凝羽冷冷盯着他,一口喝完杯里的清水,然后把水杯一扔。那只瓷杯在空中翻了个身,落回原处,没有发出丝毫响声。这一手亮出来,程宗扬的信心立即打了个五折。鬼知道对于凝羽这种既擅长法术,又武力超群的强人,这些化工合成的药物能不能起效。

  香蔻儿点燃刻香,这边凝羽身体僵硬地坐在春凳上,两眼冷冷盯着程宗扬。

  好在苏姐己给他解了围,「凝羽,你现在听他的吩咐。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程宗扬这才放下心,命令凝羽躺在春凳上,把腿张开。凝羽果然没有反抗,只是那张没有表情的俏脸愈发雪白。

  那套过小的内衣裹在她光洁的肉体上,几乎透明的丝织内裤勾勒出阴阜圆润的形状,末端绞成细丝陷入耻缝,隐约能看到阴唇柔软的曲线。

  「啊!」程宗扬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篷」的掉在地毯上。

  凝羽一脚停在半空,白哲的玉腿还在隐隐发颤。虽然主人已经下过命令,但程宗扬手指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对男性深恶痛绝的凝羽仍忍不住心底的厌僧,将程宗扬一脚踢飞。

  凝羽低声道∶「奴婢不敢。只是……只是……」

  凝羽沉默半晌,然后抬起手,在自己胸腹问的神阙、气海、关元三穴依次点过。这三处穴道位于任脉,制住之后,真气便被封于体内,无法施展。

  凝羽一言不发地点过冲脉诸穴。冲脉又称血海,周身十二经脉的气血都由此调节,被封后不仅真气无法凝聚,体力也大幅衰退。

  苏姐己嘲笑道∶「胆小鬼,这贱婢已经封了冲脉,这会儿就是一个婴儿也搏得过她。」

  看着这只雌虎变成还没长牙的小白兔,程宗扬终于放下心。这会儿就是不为赌约,只凭她险些拧断自己手臂,又狠踢自己的一脚,就要她好看。摇头丸加按摩棒,包你爽翻天!

  凝羽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尖叫,身体震颤着想要坐起,程宗扬两手按住她的膝盖,腾不出手来,干脆抬起脚,一脚踩住凝羽肩膀,把她挣扎的身体固定住。

  由于两腿被用力拉开,凝羽整只阴户完全暴露出来,阴唇勾勒出两条狭长而艳丽的弧线,宛如桃叶。红艳的阴唇嵌在雪白的股间,中间是粉红的蜜肉。那些柔腻而鲜嫩的蜜肉暴露在空气中,被灯光映照着,散发出娇艳的红嫩光泽。阴唇上绿,那粒小小的花蒂微微突起,还有着少女的羞涩。

  入目的情景让程宗扬一愣。凝羽雪白的脸颊泛起两片奇异的红色,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却像受惊一样不停颤动,乌亮的瞳孔扩大了一圈,牙齿咬紧,脖颈下意识地扭动,嘴唇微微抽动着,红艳欲滴。

  程宗扬发现自己还踩着凝羽的肩膀,连忙松开。凝羽身体向上一弹,又倒在春凳上,接着上身弓起,高耸着两只饱满的乳房,乳肉上渗出一层光亮的汗水。

  凝羽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发出一声低促地尖叫,「不——」

  程宗扬终于松了口气,摆平这女人,简直比做爱还累。

  更让苏姐己惊愕的还在后面。不知那个年轻人念了句什么,一直安静的神具突然施放出附在上面的巫术,竟然在他手中旋转起来。那根奇异的物体本来是一根,上下却彷佛分成两截,同时两个方向旋转,一边还教出令人心跳的嗡嗡声。

  苏姐己失神的样子让程宗扬有些得意,自从来到白湖商馆,他就被这艳妇玩弄于股掌之间,心里早已愍气万分。他决定再吓唬苏姐己一把,先装模作样地大声念过「咒语」,然后一按开关,按摩棒的龟头部分立刻亮了起来,发出诡异的暗红色光泽,彷佛烧红的烙铁。

  程宗扬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水,一脸慎重地说道∶「神具很久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现在发怒了,只怕会把你的侍卫长下身干裂。」

  程宗扬一口大气吹出去,没想到对方毫不配合,直接把牛皮吹炸了。只好悄悄把灯光关掉,装作按摩棒的神灵已经息怒了。

  凝羽已经完全被药物征服,她拼命摇着头,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身体没有丝毫抗拒,反而主动挺起下体,配合胶棒的进入。她上身躺在春凳上,白嫩的屁股倚在凳面边缘,双腿张开,绷紧的脚尖点着地面,那支粗长的胶棒插在她阴户中,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翻滚着,在她柔美的性器里旋转。

  程宗扬心里嘲笑道∶装什么性冷感,根本就是个荡妇嘛!

  她下体淌出大量的淫水,性器变得充血肿胀,敏感无比。当程宗扬把按摩棒用力插到她阴道尽头,硕大的胶制龟头顶住宫颈口飞速旋转,研磨着她的花心,凝羽身体猛然一颤,双腿挣扎着并拢,两手挥舞着彷佛在推开身上一具看不到的身体,一边叫道∶「不!不要!」

  几次三番下来,不胜其烦的程宗扬干脆把她两手先压在背后,然后再抓住她的双腿向上抬去,卡在春凳椅背两侧的横木下面。凝羽身体折叠过来,两条白美的玉腿笔直伸出,八字形张开,分在肩膀两边。白嫩的屁股向上举起,美穴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夹住那根粗长的按摩棒。

  凝羽双颊酷红,随着脖颈的扭动,胸前两团白光光的雪乳也来回摇晃,抖动不已。两只乳尖硬硬翘起,充血的乳头又红又大,彷佛用针尖轻轻一刺,就会溅出鲜血。

  程宗扬并不知道,药瓶里装的不仅仅是摇头丸。

  作为比摇头丸更强烈的催情剂,麻古易溶于水,而且起效更快。服食麻古的人不仅会性欲亢奋,更会出现种种幻觉。他们会将自己最隐私的秘密随意告诉不相识的陌生人,同时在下意识中受人支配。段强曾经有个比喻,吃了麻古的女孩,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性交玩具。

  既然凝羽不是处女,程宗扬也不再怜香惜玉。他拿着黑色的按摩棒,用粗大的棒体不停刺激她的淫穴,插得她连声尖叫,敞露的性器间淫水四溢。

  凝羽充血的性器一片炙热,阴唇被扒得敞开,露出阴户开张成圆洞的蜜穴。凝羽下体那粒细小的花蒂彷佛一粒鲜红的珍珠圆圆鼓起,下体红艳的淫肉在空气中蠕动

  程宗扬心里暗道∶冰美女,你差点儿拧断我的手臂,还踢了我一脚,现在你的小妹妹被我搞成这样,大家就算扯平了吧。

  程宗扬看了苏姐己一眼,得意地说道∶「夫人,是我赢了!」

  虽然跟阿姬曼交欢还不到两个时辰,但这会儿在凝羽身上玩弄了半天,程宗扬欲望又被挑逗起来。毕竟凝羽、阿姬曼和苏姐己三个都是不同类型的美女,各有各的妙处。而自己的精力也似乎好得出奇……

  程宗扬瞪着眼睛,呆呆看着已经烧完的刻香:手指间那只敞开的阴户忽然一鼓,肉穴中淌出一股精液般黏稠而白浓的液体。凝羽雪白的大腿不住痉挛,阴户高举,屁股咚嗦着,当着程宗扬的面不停泄出阴精,将女性最羞耻淫艳的一幕展现在他眼前。

  这都可以?

  苏姐己慵懒地扯起红绸,若无其事地说道∶「你输了呢。香蔻儿,取来卖身契让他签了。从今往后,他就是家里豢养的奴隶了。」

  苏姐己笑吟吟瞥了程宗扬一眼,「怎么?你这奴才不服吗?」

  苏姐己舒展了下腰身,娇躯曲线毕露,娇笑道∶「妾身可不想比了。这次如果不是妾身运气好,险些就让你赢了呢。凝羽,起来吧。」

  苏姐己挑起唇角,鄙夷地斥笑道∶「一个姑娘家,在男人面前光着屁股,浪得滴水,好不知羞。还不滚出去。」

  小婢已经拿来文书笔墨,摊开放在程宗扬面前。小婢抬头去看他的脸色,程宗扬狠狠一瞪,香蔻儿小脸顿时红透了,垂着头不敢作声。

  苏姐己接过文书看了看,「程宗扬……好难听的名字。香蔻儿,带他去柴房住了,明日往管家那里点过卯,再安排住处。」

  苏姐己道∶「这是主子的恩典,当然该谢,你这奴才倒知道礼数。」

  程宗扬叫道∶「那是我的!」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他低下头恭敬地说道∶「一点薄物,请夫人笑纳。有一事奴才要禀明夫人∶这神具一念过咒语,就失去了禁咒,任何人都可操控。如果要让它转动,只需在神具下连按三次即可。」

  小婢领着程宗扬离开主楼,从楼后的月洞门来到一处偏院。

  「你今晚就睡这里好了。记得啊,天亮前就要去点卯,误了时辰可是要受罚的。」

  程宗扬本来一肚子气,看到她娇俏的羞态,倒觉得好奇。

  香蔻儿小声道∶「我是夫人的贴身奴婢。」

  「我们老爷很早就过世了……」

  「呀!」香蔻儿小小的惊叫一声,拿着丝帕的小手掩住口,明亮的眸子怯怯地看着肩头上多出来的手掌。

  程宗扬尴尬地放开手,为了补救自己的形象,他顺势拍了拍香蔻儿光滑的小脸,像一个不怀好意的大叔一样,夸奖道∶「小妹妹真可爱。」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么小的女孩就急着要做女人了吗?

  那小婢明显是春心已动,如果不是自己装好人,这会儿已经把她压在草堆上了。程宗扬是个守法公民,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并不介意尝试一下禁忌的味道,更何况……这个荒唐的世界似乎没有禁忌这回事。

  月过中天,四周一片寂静。

  回忆起这些天的经历,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原本应该飞往上海的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个世界。看到了半人半兽的巨人,目睹了罗马军团与六朝军队的大战,经历了好友的意外死亡,又撞到两场艳遇。

  最初发现自己穿越时的惶恐已经平淡了许多,程宗扬现在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自己要靠什么生活?

  穿越的前辈很多,但相当一部分穿越时直接附体在某个贵人身上,什么帝王将相、王妃公主,最差也是个富家少爷,生活根本不成问题,只要混个痛快。这些前辈的经验对程宗扬全无用处。

  但那些人不是具备某方面的专长,就是运气好到逆天。想造玻璃就造玻璃,想高炉炼钢就高炉炼钢。那恢弘磅码的气势和《圣经》开头有一拼——他说要有炸药,于是就有了炸药:他说要有盘尼西林,就有了声尼西林:他说天下的美女要聚在一处,充实他的后宫,事就这样成了。

  的确,程宗扬生活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自己所接触过的文明技术,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像神蹟一样炫人耳目。他可以坐在家里,与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人交流,了解对方的想法,听到对方的声音,甚至看到对方的相貌。

  科技的发达,让种种神话变成现实。程宗扬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里。

  他学过化学的元素周期表,知道这个世界是由原子构成的,却不知道那些元素出自哪里,由原子组成的种种物体都有什么用途。他会求二元二次方程式、填字谜,知道地球是圆的,化石是远古遗迹,树木在地下变成煤,石油中能够提炼沥青,塑胶的出现改变世界……

  在这个异时空的夜晚,程宗扬终于认识到,自己长期以来所接触到的各类信息,仅仅是一些肤浅的常识,而不是能够改变世界的知识。

  但程宗扬很怀疑,有没有哪家作坊会聘请一个只会说空话的家伙,毕竟他所具备的常识和这个时代至少相差了一千年。没有知识的积累,这个时代的工匠不可能在他一句话的空洞说明下,凭空就造出钛锰合金。

  程宗扬叹了口气,死了这条用技术吃饭的心。毕竟自己是文科生,与那些传说有着丰富理科知识的超能穿越者专业不同。

  在程宗扬所处的时代,文化的发展同时惊人,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历史学家会比李白更了解他所处的唐代,比苏东坡更了解宋代:人类所有的文字典籍都被转化为数字,用一颗硬碟就可以全部装下:历史上最博学的智者,也不会比强大的搜索引擎更渊博。

  预言更是穿越者的酷爱,这就好比预先知道号码再买乐透,看了第二年的股市表现再去选股,先开枪,再往墙上画靶子,想不中都难。

  这个世界用着他所知道的语言和文字,有他听说过的历史人物。可参加特洛伊之战的阿伽门侬成了凯撒的儿子,纣王妖艳的宠妃变成了一间商馆的老板:连罗马与汉军的战争,这种历史上完全没有发生过的桥段都出现了。

  这是一片神奇的大陆,程宗扬只好这样告诉自己。

  假如说最开始程宗扬还有类似的雄心壮志,现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尤其是见识过那场与罗马军团的血战之后,程宗扬对战争有着深深的恐惧和厌恶。他不想再看到那些钢铁般的汉子勇敢地相互厮杀,用鲜血染红原野上的青草和黄沙。

  也许,我终究只是个平凡的小人物吧。程宗扬苦笑着想到。

  程宗扬拍了拍额头,还是考虑一下明天怎么应付那个妖妇吧。

  程宗扬想起凝羽颁长白滑的肉体,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多摸几把,想必苏姐己也不会反对。

  程宗扬心头像被毒蛇咬了一口,隐隐抽痛起来。

  很不幸,自己也成为了这些人的猎物。

  阿姬曼正是这样做的。自己毫无戒心地听信了她的话,逃出地牢,随即被戈龙等人围住。若不是凝羽正好赶到,自己的屍体这会儿都已经冷了。

  还有她的血迹和红褐色的头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程宗扬屏住呼吸,心头慢慢绷紧。当他的心神集中在听觉上时,那声音彷佛又近了几分,越发真切起来,隐隐还听到水滴的轻响。

  柴房一侧,有座废弃的假山,屿绚的怪石聚在一起,在月色下投出浓黑的剪影,彷佛一群凶狞的怪兽。那声音就是从假山下传出。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程宗扬爬过假山,在岩石间找到一个狭窄的入口。这里本来是一个山洞,但一块巨石滚落下来,将洞口堵住一半,只留下一个狭窄的缝隙。

  绕过一块折断的屏风石后,程宗扬看到一片雪白的月光。

  轻微的水声在洞内回荡,引出一声压抑的低叫。一个女子伏在水池边,两手抓着池侧的条石,长发散乱。水珠不断滴下,她洁白的脖颈也随之左右摇摆。

  她一边拼命摇头,一边用耻骨顶住石柱边缘,獗着屁股用力磨擦,喉中不时发出含混的叫声。

  关于摇头丸的效力,程宗扬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个倒霉的家伙刚服过摇头丸,准备好好嗨一把,不幸遇到停电,只好拧开水龙头,听着水滴声摇了一夜的头。

  程宗扬正睡不着,这会儿看到凝羽两腿夹着石柱,高翘着雪白的屁股,充血的性器在石柱光滑的顶端来回磨擦,性欲顿时高涨起来。

  清脆的肉响在岩洞内震荡着散开,失神的凝羽没有回头,而是低叫一声,本能地翘起屁股,湿腻的蜜穴中淌出一串液体。

  阳具刚插进蜜肉,程宗扬就烫得浑身一抖。凝羽体温高到夸张的地步,就像一只燃烧的火炉,难怪会出了这么多汗。

  程宗扬把阳具深深插到凝羽体内,直到顶住阴道尽头那团滑腻的软肉。他屏住气,在凝羽花心上狠狠捣了几下。凝羽立刻被干得浑身乱颤,蜜穴叽叽咛咛往外冒水。

  程宗扬一手伸到她身下,抓住她坚挺的雪乳拧了一把,一边摸到她乳尖,把那颗发硬的乳头挟在指间,用力揉搓。凝羽肉体的反应愈发激烈,浑身的雪肉都彷佛在颤抖。

  凝羽似乎产生了一点微弱的意识,她一面摇着头,一面抬起手,想推开程宗扬正在她乳头上捏弄的手指。但凝羽力气小得出奇,颤抖的手指扳住程宗扬的手掌,却怎么也推不动。

  程宗扬没有多想,心里嘲笑道∶这就干得哭爹喊娘了?

  程宗扬觉察到凝羽体内的异状,他这次没有拔出,而是深深插在凝羽震颤的蜜穴里,挺着阳具,在她喂内来回搅动着,顶弄她的花心。

  凝羽白滑的臀肉敞分着,阴道间歇性地抽动起来。不多时,一股暖热的黏液从体内喷溅出来,浇在程宗扬鼓涨的龟头上。阴道内的蜜肉同时挤压过来,从阳具根部一直掠到龟头,然后又是一波。

  凝羽这次高潮更加强烈,直到程宗扬忍不住射精,她白嫩的屁股还在抽播。程宗扬将精液全部射入凝羽的花心,等射精的律动平息,才吃力地拔出肉棒。凝羽下体发出一声湿泞的腻响,一股黏液随之涌出,淫水夹着阳精,泄得满腿都是。

  已经高潮的凝羽不再磨擦阴阜,头颈却还在摇摆。看她的样子,只怕真要摇到天亮了。

  凝羽没有挣扎,即使想挣扎,也没有力气。她雪白的屁股已经被程宗扬干得发红,臀间一片狼籍。程宗扬想了想,拿过她的衣衫,帮她把下体抹拭干净。然后把外衣披在她赤裸的胴体上。

  「爹爹……」

  【第二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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