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记】第十九集[河图实体] 仙侠武侠
六朝清羽记19
【第十九集】内容简介
自从进入这个世界,终于让他享受到如此惬意的日子!然而,萧遥逸为了创造平等社会的理想,远赴江州,他少了一个好友在旁;看似昏瞶的王丞相知道他在后宫的「好事」,特意提醒他适可而止;偶然听云苍峰提及六朝地理,令他惊觉世界如此之大——胸无大志、有所惘然的他竟浮现一个念头:他要去东海!他的家乡……
低垂的柳条风中摇晃,晚秋的阳光暖暖洒在身上,和风拂过,将草帽边沿吹得一动一动。时值正午,正是秋高气爽时节,周围的玄武湖烟波浩渺,几日前湖上的鏖战已经消失无痕。岸旁成片的芦苇绽开无数白花,在阳光下随风漫舞。
这会儿程宗扬躺在一张帆布做成的躺椅上,身下洁白的沙滩朝两侧张开,宛如一眉新月,围出一个亩许大小的泳池——不是池塘,正是一个标准型的泳池。
躺椅旁边触手可及的位置摆放一张圆桌,上面摆着红茶、绿茶、鲜酿的果汁,还有一瓶上好葡萄酒。桌旁立着一个美艳妇人。她胸前围着一条鲜红色绸巾,下身是一条同样材质的游泳内裤,赤脚立在沙滩上。两条白光光美腿赤裸着,大片丰腴白腻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雪滑无比。她垂着头,目光微微闪动,脸上泛起醉人红晕。
程宗扬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懒洋洋抬起来,「啪」地打了响指。穿着比基尼的美妇捧起盛满葡萄酒的高脚玻璃杯,顺从地躬下腰,递到他嘴边。
在他身上,另一个美妇以倒骑姿势跨在他腰间。她俯身,两团白腻乳球低垂下来,肥美雪臀高高翘起,仿佛一团白花花的美肉在程宗扬腰间不住起落,卖力地套弄他的阳具。从后面看去,丰美雪臀又圆又大,臀间紧凑的菊肛和红嫩湿腻的性器完全暴露在阳光下,每一个细小褶皱都纤毫毕露。
这处别墅在玄武湖深处一座滩岛上,虽然平常有人维护,但十几年没有人入住,许多设施已经荒弃。程宗扬从云家找了些能干仆佣,花几天时间把别墅彻底清理一番,沙子也重新淘洗,整座别墅焕然一新,才带着几个美人儿过来享受。
伏在自己身上,正耸着白花花的美臀,卖力与自己交合的是晋国太后周氏,也就是以前的芸娘:茵席上玉体横陈的是晋帝最爱宠的丽妃,以前的丽娘。而旁边粉躯半露,给自己举盏奉酒的,则是太乙真宗六大教御之一的卓云君。
程宗扬笑道:「丽娘,你这婆婆有够风骚的。」
程宗扬侧过身,伸手在她娇美下巴摸了一把,一脸坏笑地说道:「别忘了你出来的时候自己说的,这次来要做什么?」
程宗扬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当日禁军以除妖拥帝的名义攻入内宫,并没有多做扰乱。杀光宫内叛乱的太监和王处仲的荆州私军之后便退出内宫,封锁宫门:接管内宫饮水、食物的供应,同时禁止任何人出入。
程宗扬本来只是挂念丽娘,舍不得这个尤物受到伤害。结果一见之下,一个惶恐无助,一个血气方刚:一个寡女,一个孤男,天雷勾动地火,一来二去,顺理成章滚到一张榻上。
于是程宗扬从一开始的偶然探望变成每夜必至,而且夜不空宿。丽娘不仅殷勤侍奉,还在他高兴时引来交好的姐妹求他庇护。这会儿宫里一片大乱,早就没人来管,何况能活下来的都不是三贞九烈的贤妇。这些日子下来,好一番花迎蝶舞,让自己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
程宗扬贴在丽娘耳边,小声道:「别忘了我跟你说的。帮我搞定!」
芸娘两腿已经酸软,被她扶着离开躺椅,软绵绵走到绿柳荫下。丽娘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芸娘回眸一笑,俯身跪在葱绿茵席上,翘起圆臀,两手抱着白滑臀肉,骚媚地朝两边分开,露出插着麦秆的嫩肛,腻声道:「有请少主光临。」
程宗扬隔着墨镜看了卓美人儿一眼,挺起怒胀的阳具大剌剌走到芸娘身后,抬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对着她圆翘雪臀用力干入。
透过墨镜,芸娘的肉体显得分外白腻。随着阳具进入,白花花的美臀仿佛膨胀起来,愈发肥圆。程宗扬大感兴奋,抱起云娘肥白屁股,用力干着她的屁眼儿,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卓美人儿。
卓云君年龄与芸娘相仿,但外表年轻一些,看起来比丽娘大不了几岁。她有些勉强地挑了挑唇角,然后扭过头,分明不想和她交谈。
这种衣物比赤身裸体更令人感到羞耻,他却显得十分开心。如果在斗室间两人相对,自己穿着让他观赏也就罢了,可他不仅要自己在光天化日下穿出来,旁边还有两个陌生女子。卓云君羞不可遏,觉得穿着比基尼的自己简直成了她们眼里的笑柄。
卓云君身体猛地僵住。
卓云君右手拧住自己的左腕,手指一片冰凉。她想过自己身份会暴露,却没想到会在这里被人认出。晋国佛门远盛于道流,建康周边有大小数十处佛寺,却没有一处道观。建康一些信奉道流的世家往往要到建康以东的江乘,在九霄宫听取道法。卓云君随同门往九霄宫还是十余年前的事,以为建康未必有人认得自己,谁知被眼前这丽人一语道破。
卓云君听到她们以婆媳相称,心下早已不齿。婆媳共侍一男,这种淫浪举止足以令任何人心生鄙夷,却偏偏被她们认出身份。恼羞之余,卓云君冷脸道:「谁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粉头。」
卓云君被叫来时,两女早被脱得光光的,围着程宗扬争相献媚。她在旁边捧盏奉酒,浑不知那个淫浪的骚妇便是太后,而眼前这个怂恿婆婆与旁人交合的丽人竟是贵妃。
美妇双手抱着屁股,被干得娇喘连连:她一双雪乳压在茵席上,玉脸侧在一边,面色潮红,精致发髻微微松开,那枝七宝凤钗歪到一边,对丽娘的调笑充耳不闻,只发出一串淫媚娇呼。
丽娘笑道:「姐姐信了吧。奴家出身张氏,虽然不是第一等高门,但也是上等门第。」说着她贴在卓云君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真的吗?」
卓云君咬了咬唇,低声道:「哪里的福气,我不过是……」
卓云君这才知道程宗扬在别人面前给自己留了面子,没有点破自己是供他专用的妓女身份。不知为何,这个解释让她感到一丝淡淡欣慰。
「那是什么?」
绿柳荫下,那美妇裸着白白屁股,被程宗扬干得花枝乱颤。她失神地张着眼睛,红唇微分,喉中不时发出销魂媚叫。
那位太后娘娘早已无力反抗,被她双手抱着屁股,用力分开白花花的臀肉,将自己臀间正在交合的部位暴露在阳光下。
程宗扬透过墨镜打量卓美人儿的神情,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今天他存心要让卓美人儿自己乖乖把后庭献出来,为此不惜让芸娘和丽娘一同现身说法。本来这事多给小紫几串钱也能搞定,只不过那死丫头这些天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常常一个人跑得无影无踪,只好自己摆平。
卓云君扶着圆桌,眼神惊疑不定,心道:「这……怎么可以?」
卓云君被她毫不避忌的言语说得面红耳赤,良久才道:「那样的秽处,怎可亵弄?」
丽娘话音未落,忽然美妇浑身一紧,肥白雪臀紧紧夹住阳具,屁眼儿用力收缩,接着敞开的美穴间喷出一股液体。戴着墨镜的程宗扬咬紧牙关,用力挺动阳具:在他身下,那位尊贵的太后像淫兽一样尖叫,两条雪白大腿剧烈地抖动,下体淫汁四溢。
卓云君看得心旌摇曳,玉指在桌沿捏得发白。她目光落在程宗扬昂起的肉棒上,顿时像被烫到般一闪。
丽娘一笑,拿起桌上红酒款款走到程宗扬面前,然后屈膝跪下。她将红酒淋在程宗扬怒胀的阳具上,张口含住他的龟头,细致地舔舐起来。
丽娘将阳具舔舐干净,然后站起身,洁白玉体卧在躺椅上,含笑看着面前的男子,翘起一条白滑美腿柔柔放在他肩上。玉腿间敞露的秘处像娇艳的玫瑰一样绽开,露出柔腻穴口,对着主人火热的阳具。
程宗扬一手抱着丽娘的玉腿,一手抓住她丰美雪乳,弓身肏弄她的美穴。丽娘躺在椅上,白软纤足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肩头一翘一翘:另一条玉腿垂在躺椅边缘,将被阳具撑满的美穴暴露出来。
这是程宗扬和丽娘商量好的,要引诱卓美人儿自愿跟自己肛交。他放开手。丽娘转过身,把散乱发丝拂到耳后,然后伏在躺椅上,在卓云君面前翘起圆润玉臀,低笑道:「姐姐,少主要光顾奴家的后庭了。」
接着卓云君看到粗大阳具伸到她臀间,龟头硬邦邦顶住丽人柔艳嫩肛。红嫩的屁眼儿在龟头挤弄下软软张开,像一张红腻小嘴,一点一点将龟头吞入肛中。
穿着比基尼的美人儿下意识地并紧双腿,丰美双乳微微鼓胀,乳沟渗出细细香汗。
「少主人的大龟头塞到奴家肛蕾里了……好像一颗硬硬的石子……啊呀……奴家的肛蕾被撑开了……好热……」丽娘媚声道:「少主,奴家的屁眼儿紧不紧……」
「啊!」丽娘低叫一声,「龟头插进来了……肠道里面好胀……少主的大肉棒好硬,奴家的屁眼儿都被干穿了……」
丽娘眉眼间的媚意浓得仿佛要滴落下来,湿淋淋的美目勾引卓云君,娇声道:「少主的大肉棒整个干到人家屁眼儿里:把奴家肠道塞得满满的……」她一手伸到身后,抚摸程宗扬腹部结实的肌肉,一边用软腻声音道:「少主身体好壮呢。」
不知道是不是床上运动做多了,程宗扬最发达的肌肉是腹肌。从上到下八块腹肌,微一用力就结实地绷紧,看起来强悍又精壮。他腹下阳具更是怒勃而起,铁棒一样捅在丽人粉团般的美臀间,仿佛仅用一根阳具就能将她娇美身体整个挑起。
「主人的阳具好热……奴家屁眼儿都要烫化了……哎呀……姐姐,人家的屁眼儿都翻开了……」
随着阳具进出,丽娘媚叫不绝,将肉棒在自己肛内的每一丝动作都钜细无遗地描述出来。绘声绘色的叙说让卓云君感同身受,仿佛自己臀内也有一根阳具在捅弄。
卓云君身体像发烧般滚烫,双腿已经软得毫无力气,被丽娘一扯便跌到椅上。
卓云君维护自己最后一点神智,喘息道:「不……不要……」
丽娘是引诱,程宗扬则是威逼,凶巴巴道:「卓美人儿,乖乖把内裤脱了!免得我叫你妈妈来!」
卓云君内裤已经湿了一片,秘处更是春潮涌动。两个美娇娘一手抱住她一条腿,将她双腿分开。丽娘掩口笑道:「姐姐的耻毛好浓呢。」
丽娘笑道:「姐姐阴户好嫩,不知道是谁给姐姐开的苞?」
卓云君无奈地点点头。忽然下体一紧,湿腻秘处被旁边的芸娘分开,卓云君魂飞魄散,本能的反感使她挣扎起来,想摆脱陌生人的手指。丽娘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卓云君顿时一僵。
那根火热阳具顶在下体,然后毫不客气地捅进去。卓云君心神全部放在腹下,眼看着那根阳具干进体内,重重顶住花心,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旁人注视下与人交合。
坚硬火热的阳具在蜜穴中进出,每一下都捣在花心上。卓云君紧绷的身体像湖水一样融化,被阳具捅弄的蜜穴淫液四溢。
身体仿佛在波浪上起伏,时而堕入谷底,时而又被抛上云霄。天地不停旋转,一切都变得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体内那根火热阳具,一下一下不停地捣入蜜穴深处,撞击自己柔嫩的花心。
「卓美人儿!」他宣布说:「我要开你后庭的花苞!」
阳光透过柳条,在一具雪滑躯体上留下斑驳光点。卓云君被搀扶着伏在帆布躺椅上。鬓侧发丝垂在羞红的脸侧,她微微战栗,细软腰肢向下弯曲,将光润的雪臀耸翘起来。
臀间传来一股温热气息,接着小小肉孔被粗圆龟头顶住。卓云君浑身一抖,这才意识到龟头的尺寸。那龟头像火热的拳头硬邦邦顶在臀肉,将自己臀肉挤得张开。密藏在臀肉间的肛洞小小的,几乎连龟头顶端的马眼也无法容纳。
「呃……」卓云君昂起玉颈,齿间发出一声痛叫。
程宗扬跨在躺椅上,两手搂紧卓云君的腰肢,阳具一点一点挤进她未曾被开垦过的嫩肛中。卓美人儿肉体对痛楚的感应过于强烈,程宗扬怕她吃痛不过,不敢十分用力。饶是如此,卓云君仍然痛得浑身战栗,被扯住的手臂不住用力。
程宗扬心领神会,抱着卓美人儿的腰肢用力一顶,那张紧凑的屁眼儿猛地张开,被阳具硬生生顶进肛内。
卓云君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让自己咬住一截树枝。身体的痛楚仿佛又一次失去处女身,屁眼儿仿佛被龟头捣碎,传来撕裂般的痛意,而且拳头般粗圆的龟头还在自己直肠内挺动,像坚硬的石碾在肠道内摩擦,将肠壁上丰富的褶皱一一拉伸碾平。
卓云君咬住齿间树枝,喉中发出短促而尖厉的痛叫。她玉体颤抖,两行珠泪顺着面颊流到鼻尖,连串滚落。芸娘的手腕被她手指抓住,皮肤都被捏得发红。她力气不及卓云君,刚才又泄了身,被她一挣几乎摔倒。
丽娘羡慕地看了卓云君一眼,笑着解开她的乳罩,一手握住她酥滑雪乳轻轻揉弄。
程宗扬几乎心软下来,但这次半途放弃,下次想引她乖乖答应和自己肛交,天知道是猴年马月。反正就是痛点,忍一忍就过去了。
碧烟般的柳丝深处,一双小靴在枝上轻轻摇晃。柳条下,咬着树枝的美妇趴在躺椅上,粉臀高举,柔嫩后庭第一次被异物捅入,在主人毫不怜惜地奸淫下痛得死去活来。她敢肯定这会儿取出她咬着的树枝,卓婊子连爹爹都能叫出来。
程宗扬正干得快活,一根树枝突然掉下来。他连忙挥臂打开,接着又是一根。
小紫从树梢跳下来,冷脸说:「有人找。」
「你去了就知道。」
小紫绕着躺椅走了一圈,忽然一脚踢在程宗扬屁股上。
丽娘和芸娘都吓了一跳,连忙松开卓云君。
「死丫头!」程宗扬大吼一声。
丽娘有些心痛地抚住程宗扬挨踢的部位,嗔道:「你怎么能这样?」
丽娘有些讶异地望着这个天仙般的小美人儿,问道:「你是谁?」
丽娘水灵灵的妙目望向程宗扬。
小紫折下一枝柳条在手里无聊地把玩着,一边眨眼:「我见了几个傻瓜。」
小紫摇着柳枝道:「几个傻瓜有什么好看的?」
小紫哼了一声,扬起下巴。
小紫似乎对这个话题兴趣索然,没有开口,只转头朝躺椅看了一眼。卓云君已经听到她的声音,本能地蜷起身体,这时撞上她的目光,身子顿时一抖,顾不得臀间剧痛,勉强撑起身体,在她脚前拜倒,低声道:「女儿见过妈妈……妈妈万福。」
卓云君怯怯地不敢作声。
程宗扬喝道:「行了,死丫头,我借你的岛玩玩,用不着给我摆脸色吧?」
程宗扬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喝道:「少跟我来这套!要去一起去!」
程宗扬跃进泳池用布巾抹净身体,然后换上衣物,扯着一脸不情愿的小紫离开沙滩。这滩岛独处湖中,离最近的湖岸也有半个时辰的水程,不怕这三个美人儿会走失。要紧的是把死丫头拉走,免得弄出血案。
宽阔的客厅中,巨大华丽的水晶吊灯让秦桧啧啧赞叹。他见闻也算得广博,但这处别墅每件陈设都别出机杼,连一桌一椅都与众不同,让人耳目一新。
玄武湖一战另一个后果是自己吸收太多死气,真阳充沛得直想外溢。刚才只干了一半就被死丫头暗算射精,程宗扬实在很不过瘾,只想赶紧把秦桧打发,好回去左拥右抱。
「一个时辰前,宫中下了诏书。」
「诏书说贵妃孟氏昨日产子,陛下喜得皇子,下诏大赦天下。」
秦桧点了点头。
玄武湖之战,王处仲败死,少陵侯萧道凌惨胜。在画舫谈判中,丞相王茂弘与谢太傅联手压制萧侯,桓大司马临阵倒戈,致使萧侯功败垂成,愤然离席。不过萧家没有就此收手,一直牢牢把持禁军与石头城水师大营,更将太初、昭明二宫死死握在手中,摆出绝不善罢干休的姿态。
程宗扬发了句火才没好气地说:「你从哪儿得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哈!」程宗扬对这死奸臣刮目相看,「两位大人可真给你面子啊。」
黎明那会儿自己正在内宫的华林园快活,连小紫都没找到,他能找着自己才见鬼了。程宗扬干笑两声,「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对了,听起来大家似乎谈妥了,结果是什么?」
「就这么算了,大家还太太平平照常过日子?有本事啊。」程宗扬真服了王茂弘的手段,这么大的事,琅玡王家连毛都没掉一根。
「少陵侯萧道凌平叛有功,晋升镇东大将军,加封食邑五百户。」秦桧停顿一下,慢慢道:「兼任江州、宁州刺史。」
秦桧笑道:「萧侯晋位大将军,有权建牙开府,自辟僚属。江、宁二州虽然不足六州之地,但西连大江,南及云水,有山河表里之固。堂上双方已经约定,两州政务、军务,朝中一概不予插手。」
「云家呢?云老哥辛辛苦苦不会只换了一条渠吧?」
「什么!」程宗扬差点儿跳起来。盐、铁这两个行当在六朝至少有四朝都是官府专营。单从利润说,云家得到的盐业生意只怕比萧家的两州获利还要丰厚。
萧家、云家各有所得,朝廷也安然无事,一场偌大风波就此风平浪静,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程宗扬不得不服王茂弘这把稀泥和得真有本事。而这样的结果恐怕也是最好的。
「这是萧家和云家的意思。」秦桧笑道:「我猜度他们两家也怕彼此争执起来,便宜了王家和谢家,想让公子当个和事佬。」
秦桧笑咪味道:「正是因此,才更要公子出面。」
秦桧露出为难表情。
「属下惭愧。」秦桧说着惭愧,脸上却没有一点惭愧表情,反而有些尴尬。
秦桧道:「属下特别问过王丞相和谢太傅,我家公子出生入死,一身是胆,如今总该有些报酬吧。」
「属下问完,王丞相咳了半晌也没开口。」
秦桧也禁不住咳了几声,才吞吞吐吐说道:「谢太傅一听,比属下还惊讶,问属下:贵主人整日在宫里厮混,还想要什么?」
秦桧挺身愤然道:「只要公子一句话,属下便是拼上一腔热血也要为公子分说明白!」
秦桧正容道:「只要公子不再入宫,属下定把公子的一份讨要回来!」
秦桧一声不响地坐下来。
秦桧面无表情地说道:「公子身为家主,在下只有奉命效力而已。」
程宗扬推心置腹地说道:「萧家和云家一个得了地,一个得了利,我没有他们那样的雄心,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活得越久越好。力所能及帮别人一把,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秦桧微微叹口气,「是。」
说着他左右一看,「小紫呢?我干!那死丫头又跑哪儿了?」
日影微微西斜。绿柳荫下,小紫穿着浅紫色比基尼,一身清凉打扮,裸露雪嫩肌肤。她小巧鼻梁上架着那副墨镜,一手拿着一杯红茶,嘴里咬着麦秆,舒适地躺在帆布椅上。
小紫面前并肩排列着三具白滑肉体。中间是芸娘,左边是丽娘,右边是卓云君。三个美人儿都脱得光溜溜一丝不挂,除了颈中皮项圈,身上没有一丝衣物。那些颈圈不知是小紫从岛上哪个角落找到的,皮毛已经脱落,又宽又硬的皮革上包着已经褪色的金属钉,三女像母狗一样肩并肩趴在雪白沙滩上,高高翘起雪臀。
芸娘两手撑地,双膝用力分开敞露出美穴。白玉般的脚趾在她穴中灵巧地挑动,将她蜜穴翻开,宛如一朵淫艳肉花在阳光下颤微微蠕动。
小紫仿佛没有看到程宗扬阴沉脸色,她若无其事地吐出麦秆吸管,浅浅笑道:「捡的。好像是拴狗的链子吧,给她们用还挺合适呢。」
小紫笑嘻嘻道:「你那些书里有个好玩的故事,说有个太后生性奸淫荡,后来国家灭亡了,她就带上儿媳,一个太后,一个皇后,两个人一起在妓院挂牌接客。你猜是不是她们两个?」
「人家也不知道啊。」小紫放下玻璃杯无辜地眨眨眼睛,「她们说自己是你叫来的粉头。你知道人家最喜欢又乖又听话的粉头,就给她们讲故事。她们听了好高兴,答应扮母狗让人家开心。」小紫扬起右手的柳条,朝身前美妇臀上打了一记,笑吟吟道:「骚婆婆,用力点啊。」
程宗扬生气地抓住柳条,一把夺了过来,丽娘却在旁边不好意思小声说道:「程少主……奴家和婆婆是自己愿意的。」
丽娘连忙道:「真的。」
程宗扬蹲下来在丽娘耳边道:「她讲了什么故事?」
程宗扬忍不住道:「你傻啊!」小紫是哪种妖精?没有把柄还要制造把柄,她们竟然乖乖把底细都露出来,还不被死丫头抓个结实?
程宗扬脸色不善地说道:「她要玩,你们就让她玩啊?」
恐怕卓云君也不明白自己和小紫的关系,丽娘更是错以为自己和小紫是一对夫妻,拿出服侍自己的姿态殷勤服侍。程宗扬气都不打一处来,我有死丫头那么变态吗?
小紫哼了一声,「你还怕我把她们打死啊?」
萧遥逸摇着扇子,意态闲适,从外表怎么也看不出他身受六创,到现在还有几处伤口在溢血。
程宗扬剥了颗橘子给他递过去。小狐狸和古冥隐交手时右腕受了伤,别人看不出来,他是知道的。
萧遥逸张开嘴让他把橘子扔进来,吧唧吧唧吃完,一脸苦恼地说道:「你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我们星月湖两千多名兄弟你替我养啊?」
萧遥逸道:「本来想给你引见的。谁知道程兄神出鬼没,小弟只好直接请小紫姑娘过去一叙。」
萧遥逸摇了摇头,「这次没机会了,他们已经走了。」
「六哥受了伤,孟老大、二哥、七哥要找地方帮他疗伤。」
「六哥在京口撞上黑魔海一位幽长老,被他砍伤右手。不过那个幽长老也被六哥和七哥联手砍了脑袋。」萧遥逸拍案道:「这一仗黑魔海多少吃了点亏,也算替哥哥吐了口恶气。」
程宗扬道:「他们见着小紫没说什么吧?」
程宗扬险些噎死。死狐狸,真瞎了你的狗眼,知道你们那位淑女千金这会儿在后面干嘛呢?
程宗扬捂着小腹,像痛经一样咧嘴,无力地点点头。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捂着腮帮嘟囔道:「狗日的,这是什么世道!」
程宗扬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儿,我牙痛……你说那些生意,其实我可以帮忙管啊。」
死丫头的嫁妆?白送我也不要!
「秦桧告诉你的吧?」萧遥逸夸张地叹口气,「得什么意啊,鸟都不拉屎的地界,也亏我这个呆头鹅肯要。」
萧遥逸冷笑一声:「怎么没有?你可能不知道,谢家的少公子谢幼度星夜兼程,只用六天时间便从长安赶到北府兵大营,当晚拿到北府兵兵权,接着把临川王请进军中,又连夜挥师南下。我们在玄武湖和王处仲打生打死的时候,北府兵的前锋距离京口只有一百余里。谢幼度,聪明人啊。」
萧遥逸冷着脸道:「谢家原本对艺哥寄以厚望。因为艺哥追随岳帅,谢家才把当时才十三岁的谢幼度送往长安,进入皇图天策府学习。谢家这枚棋子放了十年,一出来就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退让?」萧遥逸咧嘴,「退是退了,让却未必。说实话,那天是王老头放了我们一马还差不多。」
这个程宗扬知道,除了自己所乘的最后一艘走舸,上百艘水师战舰尽数葬身湖底。最后登上画舫的只有十几名军士和云家的水手。
程宗扬登上画舫时根本没多想,这会儿才意识到,当时如果只有萧家父子,他们重伤之余被王、谢两家联手当场翻脸的可能性不是没有,而是很大。至于云家,只要手里握的两张牌不丢,未必会为萧氏父子的生死与王、谢硬拼。倒是斯明信的出现给了萧家父子一线生机。这样想,萧侯的退让并不奇怪,奇怪的倒是王、谢家族为什么不趁机赶尽杀绝?
不过真让他们投鼠忌器的就是程兄你了。」
「可不是嘛。为什么我和云老爷子非要死乞白赖拉上你?你身边的秦会之、吴长伯都是硬角色啊。你们在此战中没有全力出手,保留实力:王、谢敢硬吃我们萧家,恐怕你第一个不同意。你如果翻脸,云家是帮你还是帮他们?王老头嘴巴再大,那会儿也不见得能把咱们一口全吞了。说到底,程兄是生面孔,王、谢两个老家伙算不准你的反应,才宁肯求稳放我们一马。」
萧遥逸嘻笑道:「程兄面子真够大的,王老头也肯买帐。不过程兄帮我最大的一个忙还不是这个。」
「徐老头的五百个大和尚。」萧遥逸道:「徐老头知道灭门消息,九成是谢家透的风声。借徐老头的刀,把桓家、张家和我们萧家一网打尽,手上还干干净净,王、谢两家设的好计啊。如果不是你让会之把人从张少煌手里要过来,天知道徐老头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一着完全是赌博,如果那婴儿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用说,大家准备好再跟徐度的私兵硬拼一场:五百精壮和尚虽然不是太多,但大战之余舟楫无存,大家连逃命都危险。幸好众人还有些运气,秦桧找到张少煌,果然是他那天见桓歆杀红眼,悄悄把孩子藏起来。这时秦桧一张口,毫不费力把孩子要过来,将迫在眉睫的一场大难化为无形。
萧遥逸酸溜溜道:「我们几家打生打死,程兄在中间混得风生水起,竟然还说吃亏?萧家、云家跟你算是过命的交情,徐老头这回大大承你一次人情,再加上今天在丞相府能谈出结果,跟程兄也脱不了关系。往后王家和谢家对程兄高看一眼,那也不用说了。」
「真是这样吗?哈哈!」程宗扬大笑两声,「看来我的生意前途有望啊。」
「怎么了?」
程宗扬一怔,「你要走?」
程宗扬皱起眉头:「你带那么多兵,他们愿意吗?」
程宗扬安静一会儿,抬起头:「你真打算要干了?」
「你那点心思瞒过王丞相和谢太傅?」
「是吗?」
他站起来望着别墅的陈设,慢慢道:「王丞相和谢太傅再聪明也以为我们父子只是想当权臣。借助星月湖的势力,不过是做为自己的私兵。他们两位都是博古通今的聪明人,要对付一个野心勃勃的权势家族有的是办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我们父子据地称王,以他们两个的权谋,算不得什么大事。」
「正因为他们是博古通今的聪明人,他们才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父子要的不是这些。」
萧遥逸笑了笑。
萧遥逸说这番话时声音并不高,也不激昂慷慨,但以往的飞扬跳脱全都消失不见,眼中闪动异样光芒——那是一种可以为理想献身的光芒。程宗扬从未想过会在这只小狐狸身上看到。
萧遥逸道:「他告诉我们很多。其中一个就是这个上古圣哲的梦想。他说,一个人的成就与地位不应该受出身的束缚。他说应该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在那里贤者得其位!」萧遥逸停顿一下,「而愚者受其惠。」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对程兄另眼相看了吧?」萧遥逸微笑道:「当日在车中,程兄待手下如手足,大有岳帅所说的圣贤之风。嘿嘿,看程兄的神情,对岳帅这番话似乎不陌生啊。」
萧遥逸微微笑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鸡和鹅哪个大?」
「错了。」萧遥逸道:「鸡比鹅大。因为鸡有漂亮的冠,应该加分,有好看的鸡尾更应该加分。」
萧遥逸笑道:「好了,我再问你,天鹅和鸡哪个大?」
「天鹅大。因为天鹅比鸡大得太多,鸡再加分也没天鹅大。你明白了吧?」
「世家门阀,就是姓王的鸡永远比天鹅大。」萧遥逸道:「我没想过一次革除所有弊端,但只要给寒门的天鹅一个机会就是好的。姓王的鸡可以比鹅大,但不能比天鹅还大。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何至于此!」
程宗扬试探道:「其实你可以去宋国,那边好像没什么门阀。」
程宗扬不再劝说,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考试?」程宗扬怔了一会儿,「你是说科举吧?」
萧遥逸冷冷道:「像谢二那种饭捅入未必能考过我们家萧五。」
程宗扬打起精神:「说起宋国,你要想清除世袭的官僚,我倒有个办法。」
程宗扬笑道:「学晴州嘛,晴州人不愿意当官。听说那里的孩子读书都只读商家和法家的书。」
程宗扬点点头,「我会当心的。」
「这是什么?」程宗扬举起来看,那东西长如手指,竟然是一颗古怪的牙齿,齿尖有一个细细的小孔。
程宗扬戒备地说道:「什么意思?」
程宗扬叫道:「那她要欺负我呢?」
程宗扬狠狠拍了拍他的背,痛得小狐狸龇牙咧嘴,警告道:「不要锋芒太露了。你要做的事一百年都做不完。急不得。还有!别想拿颗鬼牙来打发我!在江州城给我留块地,我要最繁华的地段!妈的,王、谢那两个老狐狸亏我的,你这小狐狸要给我补出来!」
【第十九集】第四章:广袤
一时间程宗扬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真实还是虚幻,过去还是未来。感觉中,似乎自己一抬头就能看到窗外热闹非凡的马路和城市密密麻麻的水泥森林。
一个剽悍身影走进客厅,打断程宗扬的玄想。
「唔,也该云老哥了。」
吴三桂一头雾水,茫然道:「我打小就叫这名啊。」
「陈圆圆?」吴三桂拧起眉头,「哪门派的?」
吴三桂挺起胸膛,凛然道:「是!」
「那还用问?」吴三桂横眉瞪眼地叫道:「那姓李的敢找公子麻烦!我老吴杀他两遍都是少的!」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云老哥说的是酉时?唔,还有两、三个时辰呢!你去忙吧,到时候再来接我!」
卓云君看着周围的家具,又抬头看着厅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半晌道:「这里的陈设好古怪。」
「一楼有六个房间,这里是客厅,这边是书房。」
卓云君摸了摸厚实的架身,说道:「这样整齐的书架倒少见。」
「来这边看看。」
房内的陈设大部分都被移走,卓云君却对墙角一件物体产生好奇:「这是什么?」
球体在架子上倾斜出一个角度,看起来很眼熟。程宗扬心里一动,伸手拂开灰尘。只见灰尘下绘制各种颜色的曲线,蓝色是河流,黄色是山脉,红色的文字标记着地名。
「地球?」
谁知这里竟然会有一个地球仪。这个世界的亚洲、非洲、欧洲、美洲……会是什么样子?自己所在的建康是不是就是以前的金陵,后世的南京?
卓云君沉吟一下:「这是地圆说。有些天文志上记载天地混沌如鸡子,大地如蛋黄。敝宗也有人从月食推断出大地圆如球状,只是没有其他证据。难道是真的吗?」
程宗扬忍不住埋怨道:「姓岳的,你也太懒了吧?就画了家门口一点啊。」
程宗扬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你那个便宜妈妈就是岳帅的亲生女儿,算起来你还该叫他一声外公呢。」
「这边还有一间……」程宗扬推开门,愣了一会儿,然后道:「干!」
「这家伙还真会玩啊。」程宗扬说着抬起脸,摸着下巴思索道:「别墅后面那片光长草的山坡不会是高尔夫球场吧?」
「你说的不会是岳帅吧?」
程宗扬来了兴趣:「他是不是跟岳帅认识?」
程宗扬笑道:「那就没错了。来吧,我们到楼上看看。」
这里的房间几乎仍保持十余年前的状况。主卧外面的会客室呈圆形,外墙一侧向外突出,形成一个弧形阳台。站在阳台上能看到远处玄武湖澄澈的秋水。程宗扬留意过,外墙岩石虽然打磨得光滑整齐,但接缝问抹的仍是灰浆。看来这位神通广大的岳帅也不知道怎么做水泥。
为了支撑卧室宽阔的空间,室内不得不竖起四根石柱。石柱中间摆着一张心形大床,那张床怎么看都有点太大了,就是并肩睡七、八个人也不嫌挤。床顶悬着一顶纱帐,床上的床罩、被褥、枕头一应俱全,每一件都是崭新的,似乎离开的主人随时都会回来。
程宗扬顽皮心起,一把抱起卓云君往床上一丢。卓云君身体弹了一下,接着痛叫一声趴在床上,一手掩住臀缝,吃痛地皱起眉头。
卓云君穿着一身白色浴袍,羞痛地点点头。
卓云君还在犹豫,程宗扬已经不由分说把她拉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膝上。「怕什么?死丫头和她们两个在一块儿,这会儿岛上一个外人都没有。快点儿把衣服脱下来!免得我把你衣服扯碎,往后你在别墅只能穿比基尼了!」
卓云君丰满的大屁股又白又翘,那条细小丁字裤陷进臀缝,白滑雪臀仿佛一丝不挂。
「织得挺好嘛。」程宗扬笑着松开丁字裤,「脱掉吧。」
圆翘美臀在眼前一览无余。白腻臀肉间,小巧菊孔肿起一圈,充血的肛肉圆鼓鼓隆起,在程宗扬不怀好意地注视下微微收缩。
程宗扬手指伸入美妇臀间,指尖插进红肿的菊孔。
程宗扬试了试她屁眼儿没有外伤,气哼哼道:「你那便宜妈妈真够坏的,张嘴就要我三十枚铜铢!」
「那只该二十铜铢吧?凭什么乱涨价!」
程宗扬哑口无言,半晌道:「死丫头!算得真精啊……」他捏了捏卓云君的屁股,坏笑道:「卓美人儿,我们先来嫖你的小屁眼儿好不好?」
「真乖啊。」程宗扬一手支着头,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抚摸卓云君光滑白嫩的大屁股,笑道:「换到两个月前,卓教御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喂,你那位紫妈妈还打你不打了?」
「她还真打啊?」
「那你就好好记住吧!」程宗扬翻身抱住她的腰肢,叫道:「卓美人儿!看我的大炮怎么搞你的小屁眼儿!」
卓云君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下意识地直起腰,免得被他插得太深。
程宗扬挺起腰,阳具用力干进卓云君又圆又翘的大白屁股里,在她丰满白腻的臀肉间用力挺动。
程宗扬怀疑这张床的弹簧是特意加长的,弹性特别强,但稍一用力,摆动幅度就接近半尺。身下的美人儿仿佛一匹光溜溜的大白马,被自己骑着屁股在床间上下颠动。到后来程宗扬摸到诀窍,每次抱着卓美人儿的屁股猛干几下,然后松开手摆好角度,卓美人儿的大屁股会自动弹起来,用屁眼儿套住自己的阳具一上一下,仿佛主动送上后庭,给自己肛交。
「卓美人儿,爽不爽?」程宗扬一边干一边挤眼,坏笑道:「刚才在你妈妈面前,丽娘是怎么说的?你再说一遍。」
程宗扬大笑着把阳具顶到卓云君屁眼儿深处,在她直肠内痛痛快快地射精。
与痛楚相伴的还有强烈的便意。肛洞里似乎还塞着那根热辣辣的大肉棒,屁眼儿和肠道胀得发痛。
卓云君中午只吃了一颗水果,喝了些水,肚子里没有多少东西,但这会儿很想上厕所,只好被他扶着去厕所。
厕所在浴室一角,离房间倒很近。里面不出所料,用的是抽水马捅入。出乎意料的是马捅入竟然是玻璃的。虽然色泽有些发绿,与窗户用的白玻璃相异,但透明度极高。而且马捅入的位置很高,要上两层台阶。坐在上面想不被看到都不可能。至少卓云君看着那个马捅入,脸色不是普通尴尬。
卓云君无言地坐在马捅入上,她赤裸下体浸在淡绿玻璃中,从外面看来分外白皙。马捅入弧形的表面宛如一个放大镜,更将她下体部位放大出来。程宗扬站在下面,能清楚看到她红肿的屁眼儿收缩着,排出一股白糊糊的浓精。
程宗扬留意看着房间的设置。厕所的水管是陶制的,埋在墙内,顶端竹管刚更换过,还是新的。很明显姓岳的没有造出水龙头。无论浴池还是洗手池都是淙淙流动的活水,但他怎么把水引到楼上,自己就看不出来了。
接着程宗扬把她推倒在大理石池沿上,从正面又一次占有她,直到她蜜穴灌满自己的精液。
「这是大江,这是云水。」云苍峰在地图上指点道:「大江东流南折,由合浦郡入南海。云水南流东折,由晴州入东海。天下富庶之地,大江流经十之三,云水流经十之七,因此晴州一港富甲天下。」
云水北方依次为秦、唐、汉。秦都咸阳依泾水,唐都长安傍渭水,汉京师洛阳滨洛水。南方依次为昭南、晋、宋。晋都建康与宋都临安自己都不陌生,可昭南的都城却是自己从未听说的麟趾城。麒麟之趾,踏而为城,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国度?
他没有留意程宗扬的疑惑,手掌按在地图上,带着一丝欣慰叹息道:「我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亲历海外十洲五岛。昔日先父与大兄曾从晴州出发,乘坐帛氏船队的船只游历数洲。若广阳渠开通,老夫便可乘坐自家的船只直入东海。」
程宗扬发呆一样盯着地图。别墅的地球仪连半成品也算不上,云家这幅地图是他第一次目睹自己立足的世界,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我没想到天下这么大……」
「外面呢?」程宗扬带着一丝急切道:「地图外面是什么?」
程宗扬心里涌起一股冲动,脱口道:「我要去东海!」
程宗扬打了个哈哈:「听老哥说起海外十洲五岛,让小弟大为好奇,生出寻幽探胜的心思。」
程宗扬玩笑道:「不会是赵鹿侯吧?」
程宗扬摇了摇头,「不熟。」
云苍峰抚图叹道:「这幅地图东西南北各一万余里,即便是商贾,一生也未必能走遍其中两成。老哥年过五旬,一生大半时间都在路上,所经之地也不过三、四成。云氏能绘成此图大半要归功于徐弘祖徐前辈的笔记。徐前辈一生浪游山川,足迹遍布天下,又勤于着述,所留笔记近三百万言,分为十卷,除六朝以外,尚有北原、西陲、南荒、海外四卷。可惜大多散轶无存。我们云氏之所以能独占南荒商路,正是因为得到徐前辈南荒之行的残卷。遥想前辈当年风采,云某每每向往不已。」
白龙江口、熊耳铺、蛇彝、花苗、白夷、盘江、碧鲮……这位徐弘祖居然连鬼王峒也去过。程宗扬指着一个地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程宗扬看着地图,奇道:「南荒竟然也这么大?」
程宗扬笑道:「我听死老头吹牛时说过。真有比山还大的树?」
程宗扬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地图东海的空白位置上,心头涌起强烈冲动。虽然自己敢肯定即便能找到那座记忆中的岛屿,上面也没有自己熟悉的101大楼和7-11便利商店,甚至连地形也可能面目全非,心里的渴望却难以抑制。
程宗扬用力推开地图,笑道:「恭喜云老哥得到盐业生意。」
「盐业那么丰厚的利润,云老哥竟然不在乎?」
云苍峰一个商人竟然也有这么强的忧患意识,程宗扬刮目相看之余,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跟他们相比,自己是不是有点太享乐主义了?但说到享乐……
云苍峰笑道:「这两位可是两次襄助我们云家的大功臣,今晚大伙可要好好喝上一场!不醉无归!」
程宗扬满心打着算盘,到了外面让秦桧和吴三桂跟云老哥他们周旋,自己找机会开溜,好去和云如瑶见面。那丫头聪明剔透,又是未出阁的妙龄闺秀:娇嫩柔弱的姿态比起身边那些女人,别有一番韵致。虽然连手都不能摸,但能说说话就是好的。
云丹琉笔直走到程宗扬面前,也不开口,就那么抬手抱在胸前,以一种睨视姿态看着他。
程宗扬干笑两声,「原来是云大小姐。哈哈……」
程宗扬陪笑道:「托福!托福!」
不用半夜跟小狐狸出去偷鸡摸狗,程宗扬又恢复了带背包的习惯。他摸了摸背包里那只妖铃,心里发出一声冷笑:妈的,我怎么无耻了?早知道当时就不帮你提裤子,让你全脱下来才好呢。
云丹琉被长辈一喝,不禁嘟起嘴,偏又没办法解释,只好扭头离开。
「没事儿。」程宗扬耸了耸肩,「大小姐的脾气我都习惯了。」
云苍峰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可不是嘛……」
云苍峰不等程宗扬开口便拉住他的手腕,「走,喝酒!喝酒!」
云栖峰固然酒量过人,吴三桂也不遑多让,两人推杯换盏,说起平生快意之事,彼此抚掌大笑,喝得不亦乐乎。这边云苍峰、秦桧与林清浦是雅饮,几个都是博闻广识之辈,虽然没有云栖峰、吴三桂那么豪迈,兴致却不比他们低。
一出门,程宗扬便越过围墙,查看周围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朝那座小楼掠去。
「咦,你竟然没睡?」
「是吗?」程宗扬放下帘子,开玩笑道:「你不会是学了那些占卜妖书,已经得道了吧?」
说着她斟了杯茶,双手捧起茶盏,笑道:「这杯是敬你的,大英雄。」
他怔怔接过杯子:「我没有什么英雄的事吧?」
云丹瑶对自己服气?就刚才她挑衅的架式,如果不服该是什么样呢?
「怎么没有?」云如瑶水灵灵的美目瞥了他一眼,含笑道:「萧公子纵横深宫,无往不利,湖上酣战,英武过人。丹琉说,没想到兰陵萧家的纨绔子弟还有这样的人物。比起他旁边那位姓程的公子,不啻于天壤之别。」
云丹琉啊云丹琉,你夸小狐狸用不着拿我当垫脚石吧?怎么他就是天上的云彩,我就是沟里的污泥?看着云如瑶眼中的笑意,程宗扬觉得茶水几乎咽不下去。
程宗扬放下茶盏,不再提这个让自己难堪的问题。「上次给你带的书看完了吗?」
「就是你正在写的吗?」程宗扬看了一眼,书上细细写着蝇头小楷,字迹娟美秀丽。
「什么钱荒?」
这是五千亿铜铢的巨额货币,而且是实物货币,无论如何不能算少。难道铜钱的用量有这么大?
程宗扬道:「你们还有银铢和金铢可以交易,我看数量也不少。」
程宗扬已经听晕,抓了抓脑袋,「书上怎么说的?」
「听起来很合理啊。」
程宗扬笑道:「也许金银先被富人屯集完了。」
这倒是个大问题。历史上如果不是欧洲从美洲抢夺银矿进行交易,白银早就不够用了。
云如瑶脸上一红,「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
程宗扬吓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如果我说错话,你可别生气啊。」程宗扬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只好带着满肚子疑问先溜回去赴宴。
云丹琉似乎也喝了酒,玉颊微微泛红。看见程宗扬进来,她眼睛顿时一亮,一手拎起一只酒坛「啪」的放在案上,一脸挑衅地说道:「程少主,敢不敢与我对饮?」云栖峰已经醉了八分,与吴三桂差不多搂在一起,这时醉醺醺喝道:「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刚说完险些栽倒。
程宗扬看出来了,这丫头是成心要削自己面子。
程宗扬心一横,抓起酒坛。六朝很少有烈酒,云家席上用的也是果酒,口感只比啤酒烈一点。自己啤酒八瓶的量,这段时间可能酒量又长了些,难道还怕这丫头不成?
云丹琉抬掌一拍,陶制酒瓮齐齐飞起一圈,边缘像被刀切一样整齐,露出里面清澈的酒浆。
三斤装的小坛很快见了底,不知道哪个缺德的家伙立刻送上两只五斤装的酒瓮。
第二瓮喝了三分之一,程宗扬停下来用力吐口酒气。对面的死丫头从容不迫,用一只银制酒觥在坛里一觥一觥舀着喝,看起来比自己斯文得多,不过那酒喝得一点都不慢。第二瓮已经喝了一半,那丫头仍旧行若无事,连气都不带喘的。
程宗扬眼角霍霍跳了几下:「你是说她平常是拿酒当水喝的?」
「干!」程宗扬眼冒金星,「你怎么不早说!」
「叮」的一声,云丹琉一手拿起酒坛,倒过来在觥口磕了一下,然后举觥饮尽:一边抬眼露出讥讽笑容。
云丹琉放下酒觥,「再来一坛!」
程宗扬一边「哗哗」放着水,一边紧张地思索对策。这会儿自己已经拼了老命,
怎么办?怎么办?
一只冰凉玉瓶是幽冥宗的都卢难旦妖铃:烟茶水晶做的墨镜,自己这会儿戴上也没效果啊:带孔的牙齿是小狐狸留给自己的礼物:琥珀,里面有苏妖妇的血:两本书,妈的,刚才只顾说话,忘记给云如瑶了:一串保险套……这是自己手边最后一点穿越前的物品,自己这会儿带上也许真会突然酒量大增:一条丝袜……用来上吊倒是个好主意。
程宗扬硬着头皮回到楼上,心里抱定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主意。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但入目情景顿时使他心花怒放。
席间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女子身长玉立,穿着一袭黑底红边的捕快衣物,长裤洁白如雪,腰侧挂着一只铜制腰牌,英姿飒然。因为在室内,她取下头上竹笠,但脸上仍戴着面纱,弯眉星眸,正是长安六扇门的泉玉姬泉捕头。
云丹琉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八月十二日返回建康,十四日奉诏入宫,中间没有离开建康。」
「宫中。」云丹琉毫不犹豫地说道:「当晚宫中闹鬼,至少一千名禁军可以为我作证。」
「泉捕头来查一桩命案。」秦桧悄声道:「据说是六扇门一个卧底的捕快被杀,而且陈尸挑衅,引得六扇门总部大怒。泉捕头追到建康,又遇到八月十五一起命案,凶手手法类似,怀疑与卧底捕快之死有关。」
「建康死的是一位名妓,身上值钱东西都被抢走,身边只有几颗被捏碎的珍珠。泉捕头细查之后,发现是云家刚从海外贩来的南海珠,刚售卖不到两日,才来询问大小姐。」
程宗扬暗暗踢了秦桧一下,「别傻坐着,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走?」
程宗扬带着一丝遗憾道:「良辰易逝,佳友难逢啊。改天有机会大家再来痛饮一番吧。云老哥,小弟告辞了。」
林清浦起身道:「我代主人送程公子吧。」
程宗扬不敢多留,叫上秦桧和吴三桂,连忙溜之大吉。
程宗扬无言地拍了拍林清浦的肩,对秦桧和吴三桂道:「看到了吗?忠心耿耿,义气过人,这才是一等一的好汉呢。」
林清浦一揖到地,「多谢公子。」
「橡胶树?」秦桧纳闷地问道:「公子要做家具吗?」
秦桧和吴三桂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公子,喝醉了吧?」
朦胧中,程宗扬只觉有人把自己扶上床榻,然后摊开薄被替自己盖上。
程宗扬不由自主地嘟囔,旁边一个悦耳女声微笑道:「酒有别肠,无关长短。」
那具肉体香喷喷的,腰肢丰秾合度。只不过她竟然推了自己一把!虽然力气不大,但实在是从未有过的怪事。无论卓美人、芸娘、丽娘,还是这些天在宫里上手的美女,哪个不是主动投怀送抱,被自己一搂就乖乖放软身段?
接着他松开手像弹簧一样跳起来,退得远远的,干笑道:「原……原来是嫂夫人。哈哈,小弟喝醉了。见笑!见笑!」
柳翠烟扣好衣纽,抬起头不介意地微笑道:「公子酒沉了,且用些茶水吧。」
莺儿不好意思地扭过头,退到一边。
程宗扬晃了晃发沉的脑袋,左右张望一下,「吴大刀和小魏呢?」
程宗扬尴尬地说道:「嫂子莫怪,我刚才没听出来是你。」
「不好找啊。」程宗扬叹道:「我现在忙得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
程宗扬连忙摆手:「雁儿是个好姑娘,人长得美貌,性子又和顺,我可不想耽误人家。对了,还有个鹂儿,找到合适的没有?」
程宗扬笑道:「还真巧!我帮了石胖子一把,倒给兄弟们每人找个媳妇。你们先是姐妹,往后又是妯娌。鹂儿的事明天我问问彪子去,那家伙这几天跟霜打过一样,蔫得不像样,我看得给他找点事干了。」
程宗扬一拍额头。前几天那死丫头设的连环计不光榨空苏妲己手里的钱财,还得了十二名上等舞姬。这些姑娘大部分都被自己出钱送回家,还有两个无家可归的和兰姑一同留下。自己一连几日不在家,早把这事忘到脑后。
「都好。」柳翠烟抿嘴笑道:「倒是那位兰姑姐姐好像看上祁四叔了。」
柳翠烟与莺儿相视而笑。
莺儿扭捏片刻,不好意思地说道:「祁四爷整天在作坊辛苦,兰姑姐姐每天给他煲鸡汤送去。今晚说是留在那边不回来睡了。」
柳翠烟笑道:「祁四叔如果答应,让兰姑姐姐做小也可以啊。」
柳翠烟道:「战威私下问过,祁四叔不肯,说公子还没有纳妾,他怎么好先纳。不过兰姑姐姐这时还没回来,想必已经……」
程宗扬坐在床榻上,喝着热烫茶水舒服地吐口气:「我就是爱听这种八卦,比那些争夺天下的大事舒心多了。」
「嫂夫人,这话可不对了,琐琐碎碎才是过日子嘛。」
柳翠烟和莺儿羞喜交加,片刻后都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扭头就走。
一觉醒来程宗扬只觉神清气爽。云家的酒真不错,一点头痛的后遗症都没有。只不过一想起昨晚斗酒时噩梦般的经历,自己还有点想吐。
一连荒唐好几天也该收收心干点正事。程宗扬用苦参擦过牙,叫来秦桧:「备马!我去作坊看看!」
「老四在哪个坊?」
程宗扬笑道:「是不是看到我干正事很欣慰啊,说这么多。走吧!」
程宗扬赶到时,作坊正在烧炼。圆锥形石灰窖上,烟囱都封着,只露出一个小孔冒出浓烟。几名石灰匠认得秦桧,程宗扬却是第一次来,在窖旁远远看着他们。
秦桧在旁道:「这位是咱们家主,盘江程氏的少主,今日来问候诸位。」
说了几句闲话,程宗扬道:「祁远呢?」
「不用!」程宗扬促狭地朝秦桧挤眼,「秦老板,咱们一起去见见祁管家!」
程宗扬先咳了一声,不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就踢开柴门,跳进房内,叫道:「好啊!祁老四!你干的好事!」
那间土坏房里什么都没有,祁远的被裳倒是织锦的,裳下铺的却是草席,显然是别人带来的被褥,他平常就睡草席。祁远光着上身,锦被滑开,露出旁边一个半裸的妇人,果然是兰姑。
祁远晃了晃脑袋,期期艾艾道:「程头儿,你怎么来了?」
祁远讪讪地开不了口。兰姑久在风月场中倒没有多少羞涩,她在被中披上衣物,起身拂了拂发丝,坦然道:「是奴婢勾引祁爷的,主子要责罚就责罚奴婢吧。」
祁远青黄面孔透出朱砂色,「我是没想到,兰姑……」
兰姑似乎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程宗扬道:「喂,兰姑,咱们也是熟人,我跟你说吧,老四在南荒被人救过命,说好要娶人家的。你要不觉得委屈,给老四做个小怎么样?老四,我看你就从了吧。」
程宗扬一怔。兰姑出身风月,如果当正室只怕她自己都尴尬。像她这样的出身,年纪又不轻,能做个妾室已经是不错的归宿。祁远是她老相识,身家又不菲,谁知她却不愿意。
程宗扬半晌才回过神。兰姑这算什么?豪放女吗?
祁远叫道:「兰姑!」
说着兰姑站起身,临走时还在秦桧身上摸了一把,这才放浪地笑着出门。
祁远咧了咧嘴:「兰姑过惯楼里的日子,本来就没打算成家。程头儿,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这些本来是石灰窑。」祁远道:「工匠从山里开出石灰石,放在窑里,铺一层木炭,再铺一层石灰石,堆到七八层然后封窑锻烧,出来就是石灰。」
祁远道:「程头儿,你说的水泥我问过工匠,谁都没烧过。我怕石灰窑不够热,让人把窑重新砌了一遍,照瓷窑的温度来烧。然后按你的吩咐,三份石灰加一份黏土,拌匀再加四成水,入窖烧干就成了这模样。」
祁远苦着脸道:「这东西不好用,还不如烧出来的砖结实。我让人试过,用它叠出来的东西脆得很,承不住力。」
祁远道:「程头儿,都磨成胡椒还怎么用?」
祁远听得一头雾水,摸着下巴犹豫道:「能行吗?就这点水泥粉儿,再加上沙子、竹子……」
见程宗扬说得笃定,祁远不再多说,自去安排工匠烧窑、磨制、装箱保存。程宗扬在周围转了一圈,等祁远安排完,三个人一同赶往秦淮河畔的盛银织坊。
程宗扬拉住黑珍珠的缰绳,喊道:「吴大刀!」
一见着程宗扬,吴战威跑过来叫道:「程头儿,你可来了!」
易彪消瘦不少,脸颊的络腮胡子显得更长,闻言只憨厚地一笑。
程宗扬止住他:「吴大刀,我不是让你守着织坊,怎么溜到工地干上了?」
「得了吧,让你看个织坊都不想干。」
程宗扬笑咪咪道:「我差点忘了,咱们老吴是有媳妇的人了。说不定出来的时候嫂子交代过什么……」
「得了吧,瞧你那点德性!」程宗扬朝他肩上挥了一鞭子,「少废话!我先去织坊看看。」
坊里十几架织机同时工作,那些比发丝还细的霓龙丝在织娘手中像变魔术一样,一丝丝连结起来,成为云丝般的片状,然后按颜色和形状小心地收放,送到帘幕遮掩的内室。
程宗扬对匹数没概念,直接问:「一天能织出多少件?」
程宗扬失望地说道:「这么少?」说着伸手准备掀开内室帘幕,看看里面是怎么裁剪的。
「怎么了?」
程宗扬纳闷地问:「怎么还有这讲究?剪裁用有经验的人不是更好?」
程宗扬笑道:「老四行家啊。那咱们就不进去了。」
帘子掀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从里面出来。她白发犹如银丝,满脸都是皱纹,眼睛却极亮,穿着一身干干净净的深色衣裳,手里拿着一片织物,正在翻检上面的针脚。
黄媪向众人福一福,看着程宗扬:「这位是……」
黄媪手一抖,把那些织物抛开,急切地问道:「那织物是你的?它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程宗扬咳了一声,「就是霓龙丝!」
她匆忙返回内室,接着出来,将两件织物放在程宗扬面前:「这是坊里用霓龙丝织出的长袜:这是公子的原物。」
「这是老婆子亲手缝的!」黄媪翻过那条霓龙丝袜,露出袜后一条细细针缝:
她声音发颤,显然对这种织物激动万分。
黄媪难掩失望之色,又问道:「公子是怎么得来的?」
程宗扬心头像被撞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一天我一觉醒来,包里就多了这两件东西。」
黄媪怔了一会儿,叹道:「天衣无缝……也许真是天衣吧……」
黄媪笑道:「艳致了些。不过坊里的女孩儿都爱煞这种长丝袜,宁可拿一年的工钱来换一双。」
祁远道:「每人每月一贯铜铢,一年十二贯。在建康算是顶高的了。」
程宗扬道:「这霓龙丝是南荒运回来的,成本可不低。你算算剩下的丝有多少、总共能做多少套。去南荒一趟开销有多少、织娘和里面那些小姑娘的工钱、织坊运营费用,全部加起来。」他摸了摸下巴,「把成本加个十倍应该差不多了吧?」
程宗扬也觉得头痛。自己身边真是没多少人,打架、厮杀还行,现在一下子收了三处作坊,只一个祁远能用,剩下的吴战威等人都是赶鸭子上架。祁远算帐不在行,
程宗扬脑中忽然一亮,想起一个人。
「走!」程宗扬招呼吴战威和易彪,「咱们看看工地。」
祁远抱着一叠帐本过来,装在黑珍珠鞍旁的挂袋里。程宗扬叫道:「老四!我打算先把楼建起来,让大家见识见识咱们商号的实力。」
嘿嘿,咱们替官府排忧,暂时不向他们要钱。毛竹要四年以上的,都劈成长片,越长越好,每四片扎成一束,扎结实点!」
程宗扬回忆着说道:「嗯,还有,竹蔑全部要晒干,外面最好再上些蜡,免得受潮腐烂。」
祁远也道:「头儿,你说的这活儿真没人做过。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吴战威道:「程头儿,城墙有两丈来厚呢。咱们这楼要是两丈多厚的墙,里面也不用住人了。」
程宗扬走了几步,估算距离:「大厅最少要十五步,算下来是六丈。墙体建成以后先在顶上造一个大木壳,再用最长最结实的竹篾排成网状,然后用一份水泥、三份沙子加水搅拌匀,浇到木壳里面,和竹蔑凝在一起,结成房顶。厚度就按一尺吧。」
程宗扬笑道:「等它晒干就行。不放心,明天你可以浇一块,让老吴拿铁锤砸几下试试。」
程宗扬笑嘻嘻道:「吴大刀,我跟你打个赌,你要能砸碎,我给嫂子送一整副纯金头面。」
「别急啊。你要砸不碎,罚你成亲那天背着嫂子在院里转三圈。」
程宗扬坏笑道:「再不成亲,说不定娃娃都有了。」
「彪子!」程宗扬叫来易彪,「你去找家瓷器坊,给我下一笔订单。我要两尺乘两尺的正方形瓷砖,铺地用的,越结实越好!」
易彪老老实实应道:「是!」又问道:「要多少钱的?」
祁远道:「头儿,你把楼建这么高,不如叫临风楼。」
「俗!」程宗扬扭头道:「彪子,你说。」
「不好不好!」程宗扬连连摆手,「咱们又不是开佛堂的,叫这个名字,客人怎么好意思在这儿乐呢?」
程宗扬摸着下巴道:「太雅了点儿。不说别的,那个觞字,咱们金谷石家的石大少爷就未必认识。唉,金钱豹这么绝的名字却让八爪章鱼抢了。」
程宗扬把起名的事放在一边,指着横塘道:「堤边要建一个码头,用长廊跟楼接起来。客人从船上下来就能直接上楼。当初云老哥说过,十几丈的高楼,客人未必愿意上,我想了想,咱们就做一个电梯!」
「错了!错了!」程宗扬连忙道:「说顺口了。其实是用水车当动力,在河边树两部水车,楼里每三层做一个木制的小亭子,用水车连接的齿轮带动铁链,把亭子升起来。客人只要坐在亭子里,不用走就能升到楼上。」
程宗扬笑道:「会之,我就喜欢你这么拍马屁,又快又准!」
「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见我轻松两天,口气恨铁不成钢,就差给我上谏书了。」
祁远和秦桧都是心思灵动之辈,这会儿也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只能在一旁听着。程宗扬自己也说得头大起来。「这样吧,大家先干着,里面的装饰我仔细想想,列个单子出来。」
程宗扬拍了拍那堆帐本,笑咪咪道:「这笔帐等我回去再仔细算。下面该哪个了?哦,铜器坊!」
众人都是一怔,什么急事让吴三桂这样着急?
程宗扬急步进来,远远抱拳道:「原来是丞相大人!相爷身份贵重,怎么亲自到我这么个草民家里来了?」
程宗扬一叠声道:「会之!看茶!」
王茂弘说的胡床就是一般的椅子。程宗扬早就受够跪坐的苦头,但建康人用的大都是坐榻,如果不跪坐就只能用箕坐的方式:没人看到也就罢了,如果是当着别人的面,这种粗俗坐姿简直跟骂人差不多。因此程宗扬一到建康就把家里的坐榻都换成椅子,免得在自己家里受罪。
「我一个糊涂老头子,能有什么指教的。」王茂弘道:「看不出你也是个好读书的,书房倒不是摆摆样子。」
「闲得无聊才翻翻。」程宗扬笑道:「有谢万石那样的大才子,做学问我是不想了。」
程宗扬几乎赌咒发誓:「没有!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对相爷实实在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程宗扬哑口无言。自己没往这方面想,不过说佩服,总不能说佩服他老人家大公无私吧。这老头心思敏捷,自己只怕连一成也赶不上。
王茂弘叹道:「晋国世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族败亡虽是小事,祸乱百姓却是大事。萧侯父子雄心勃勃,行事未免急切。虽然萧侯在军中威望素着,但若没有我琅玡王家,只凭萧侯未必能弹压下其余世家。到时一旦轻启战端,免不了兵连祸结,了无宁日。」
「说的不错。」王茂弘点头道:「萧侯是有分寸的人,要不然在湖上也不会退让。」
王茂弘讶道:「还有这等传闻?」
王茂弘叹道:「传闻未免失实。萧侯是晋国第一猛将,勇武无双,老朽却是手无缚鸡之力。琅玡王氏,何时以勇武知名过?」
「不是有驸马爷吗?」
这老狐狸还真是稳如泰山,摆出一副金刚不坏玻璃球的态度,滑不溜手。程宗扬索性笑道:「难道当日朝中重臣齐聚玄武湖,不是相爷的主意?」
他在室内走动几步,慢慢道:「此事疑惑者颇多,都以为老夫与王驸马有所勾结,无一人敢面诘老夫。不错,当日邀集群臣是我和太傅的意思。王驸马与萧侯各自拥兵,都以为稳操胜券,势成水火:谢家的小儿子那时还在途中,若双方在城中激战,免不了生灵涂炭。我与太傅商议,此战既然难免,不若以我等为质,让双方鏖战湖上,庶几可以少些罪衍。」
王茂弘反问道:「萧侯会就范吗?」
「我做丞相已经有三十年了。」王茂弘低叹道:「王与马,共天下。当日先帝继位曾邀我同座,共受群臣朝拜。晋国这天下我如果想拿,也不用等王驸马发难。」
王茂弘道:「萧侯不满世家盘据朝政,却不知晋国偏安一隅,如果没了这些世家,只会人心散乱,难以收拾。」
「我已经做了三十年。」王茂弘道:「所以我这次才给了萧侯两个州。我们老了,年轻人想做事就让他们做做看吧。」
「如今内乱平定。作乱者已经枭首,萧侯晋位大将军,陛下虽然略受惊吓,却无性命之忧。」王茂弘道:「陛下现在也有几个皇子,待陛下百年之后便由太后指定新帝。此番至少能保晋国二十年太平。能让晋国百姓休养五十年,茂弘已经做了自己能做之事。五十年以外,非吾所能知。」
王茂弘道:「在想什么?」
「哦?」
「你知道这点就好。」王茂弘道:「谢二常好论德才之辩,却不知德望只是一节。德行高洁之人未必有治国之才,宋襄公前车之鉴犹在,岂可不慎?像你这样好色无行,倒不见得于国有害。」
王茂弘淡淡道:「陛下身体不豫,人心惶惶,能有人安定人心未必就是坏事。」
王茂弘道:「到我这年纪,你便知道说空话轻松,做实事着实不易。想法虽好,做出来未必尽如人意。」王茂弘长叹一声,「我年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无为而治乃是休养的不二法门……你明白了?」
「你说我不是忠臣?」
「昔日先帝曾问司马氏何以立国,吾细陈高祖创业始末,先帝以面覆床,愧日:若如公言,晋祚复安得长远?」王茂弘道:「你该知道晋国为何只讲孝道,从不提忠义二字了吧。」
一直走下台阶,程宗扬才想到,「相爷,你不会就这么走吧?」
程宗扬道:「相爷日理万机,突然大驾光临,不会是为了说几句闲话吧?」
程宗扬小心道:「相爷,有什么事要我办的?」
「嫪毒?听说过,是秦始……秦国人对吧?」
程宗扬心念电转,老家伙这是什么意思?嫪毒跟秦始皇的娘勾勾搭搭、不干不净,他是想拿嫪毒来讽刺我?装糊涂,我也会啊。
王茂弘像被天雷劈了一记,身体一晃,脸色顿时垮下来。程宗扬一手扶住他,笑咪咪道:「莫非丞相大人对嫪毒这位前辈也有兴趣?哈哈,大家还真是臭味相投啊。」
王茂弘拍了拍他的手臂,语重心长地说道:「年轻人,留心啊。」
程宗扬半晌才道:「相爷专程来,原来是说这个?」
程宗扬黑着脸送王茂弘出门。玉鸡巷虽然偏僻,但丞相亲至,早有间人在远处围观。王茂弘也不回避,在门前拉着程宗扬的手谆谆交谈几句,才上了自己的青盖牛车缓缓驶去,给足程宗扬面子。
程宗扬无心理会,吩咐秦桧打发闲人,自己回书房。一边走一边想王茂弘刚才一番话。说到这步田地,看来这位丞相大人是准备把稀泥和到底,大家得过且过,就这么凑合吧。管你上边闹成什么样,只要不波及黎民,随你们闹腾。这算是尸位素餐,
抛开这些自己不想管也管不了的事,未来的日子似乎很舒心啊。晋国的内乱在几乎不为人知的情况下戡平,把一场风波的危害减到最小。
程宗扬正在琢磨,一抬头,看到秦桧那张满面正气的脸,忍不住叫道:「我干!我只是想想,你又给我苦谏?」
程宗扬讶道:「你怎么这么贴心了?」
程宗扬点头道:「挺龌龊的事让你这么一说就光明正大,简直可以裱起来挂到外面。说你有奸臣的天分,没冤枉你吧?你说你一个奸臣,整天扮什么忠义呢?」
程宗扬沉着地点点头,然后说:「什么意思?」
程宗扬琢磨一会儿,恍然道:「好你个秦桧!也太奸了吧?怎么把责任都推我这儿了?」
程宗扬无奈地说道:「算了,我就在这儿待着吧,明天再去湖上。对了,你把那些帐本给我拿来。还有!上次跟你说的橡胶树,赶紧给我找!」
「不是!」程宗扬道:「我要作保险套!」
翻开帐本,程宗扬头就大了。织坊帐本纸张质地平常,发黄的纸页上打成线格,一笔笔记着各色丝线的粗细、数量:每张织机用丝多少,出织物几匹,各人的工钱、茶水费用……
另一方面,自己也挺喜欢跟云如瑶说话。以前每次见她都是半途溜出来,没多少时间,不如趁夜间专程去一趟,能多说几句。只不过上次见面,她突然关门的举动有些古怪,不知道怎么回事。
忽然,一只毛绒绒的雪球窜进来,鱼雷一样冲到自己椅下,飞快地蜷起身缩成一团。
小狮子狗白了他一眼,往椅下藏得更深。接着外面传来一个娇嫩声音:「雪雪,不要藏了,你跑不掉的……」
小紫穿着一袭淡紫色衫子,一手扶着门框,俏生生依在门口,笑盈盈道:「程头儿,你怎么没去找你那对婆媳粉头呢?」
「当然是送回去了。」小紫笑咪咪道:「那个丽娘姐姐好乖呢,已经认我做干娘。还有那个叫芸娘的,真好玩。」
小紫笑道:「程头儿别忘了,死太监死之前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咦,你在看书啊?」小紫好奇地眨眨眼。
小紫笑逐颜开,一手抓住小狗的后颈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雪雪哭丧着脸,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小紫把脸贴在小狗雪白绒毛上,柔声道:「雪雪最乖了,一点都不怕痛,听话啊,人家只要雪雪一点血就够了。」
雪雪愤怒地瞪着他,委屈地钻到女主人怀中。
程宗扬从墙头翻下,轻轻落在小院中。虽然没有小狐狸轻捷无声,但比落叶的声音大不了多少,足可自得。这会儿已经是点灯时分,楼上的轩窗透出一丝灯光,墙角几竿修竹在粉墙上留下淡淡影子。
云如瑶坐在楼梯高处,手边放着一盏纱灯,白皙如玉的面孔掩藏在厚厚狐裘间,眼睛像星光一样璀璨。
程宗扬露出一个大大笑脸。「猜错了。云老哥没请客,我也可以来嘛。」
这丫头不会打听萧遥逸的去向吧?现在误会已深,解释起来太麻烦。倒是小狐狸滚蛋正好,免得自己穿帮。
他只是开句玩笑,云如瑶却红了脸,低头起身,一言不发地回到内室,然后关上房门。
程宗扬小心敲了敲门:「别生气啊。我只是随口一说,不是成心的……你若不原谅我,我只好从楼上跳下去了!」
程宗扬贴在门缝上说道:「喂,我真跳了啊!」
房门吱哑一声打开,粉脸胀红的云如瑶迎面看到程宗扬嘻皮笑脸的样子,她啐了一口扭头回房,这一次倒没关上门。
云如瑶背对他没有作声。
云如瑶沉默一会儿:「公子是萧府的小侯爷,如瑶只是商人家的女儿,请小侯爷自重。」
「喂,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你觉得我有那么坏吗?当然,头次见面是我不对,浇坏了你的小人。我后来不是帮你重新摆好了吗?而且每个我都洗过,真的!」
程宗扬明白过来。这丫头是对自己假冒的身份有了心结。这也难怪,晋国士族与寒门之间的界限深如鸿沟,听说有位门第不怎么高的士族把女儿嫁给商人,结果被人一通好骂,连卖女求财的话都出来了,最后混不下去,只能灰头土脸地辞官不干。云家如果不是有个当官的云栖峰,就算再有钱,萧遥逸、张少煌等人也未必会登云家的门。
「商人家怎么了?」程宗扬道:「商人也没有什么不体面的吧!」
程宗扬等了一会儿,小心问:「什么意思?」
程宗扬隐约想起来以前似乎看过一眼,什么文以儒乱法,侠以武犯禁,加上门客、说客、商人,一共是五蠹。
云如瑶讶道:「王丞相读六韬吗?」
云如瑶讶然举目。
云如瑶接过来,好奇地看着那枝尾部攒成大象形状的珠簪:「这是簪子,不是发钗。」
「钗是双股,簪是单股。」云如瑶看着帐本,「你真的经商吗?」
云如瑶被他逗得笑起来,接过帐本翻了一下,「是织坊生意?」
云如瑶一目十行地翻看帐本,不多时便看完一册,然后又拿起一册,过了一会儿道:「你织的东西好古怪。」
不到一刻钟,云如瑶便看完四册帐本。她合起帐本:「前面三册都是以前的。因为棉丝涨价,原主人一年下来亏空五百来贯,难怪做不下去。」
「寻常织坊都是织造,织出丝绸、布匹贩卖。这家盛银织坊不只织造,还有剪裁成衣,人手比寻常织坊多了许多,工钱又高出许多。遇到年景不好,免不了要赔钱。」
云如瑶应口道:「一共是二千一百七十八银铢。」
「原主人虽然赔钱,还有卖出货物的进项贴补,你这里一笔收入都没有。」云如瑶没有再翻帐册,随口列出数字:「织坊有织工三十二人,每人每月八个银铢:裁工十二人,每人每月十个银铢:杂役十四人,每人每月五个银铢。加上坊里几位主管,一个月下来,工钱一共是五百六十六银铢。织机修护、房屋粉刷,茶水炭火,还有牛乳,一共用去二百一十二银铢。最要紧的是上月购买织物的货款,帐上还有一千四百银铢的欠债。」
云如瑶翻开帐本,指着上面的帐目道:「上月初购买一批衣物,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看价格颇为贵重。」
「有几桩奇怪的事。一个是上月进了批丝料却没有购置的款项,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其次是改动织机,把以往的织料全停了,都在织这些霓龙丝,却没有售卖:第三是织出的成品数量少了许多,用料反而是袜子最多。」
云如瑶抬起眼:「一双袜子用一尺布就够了,什么袜子要将近七尺的布?」
云如瑶打开纸袋,不由一愕,「这么细的丝……是上面写的霓龙丝吗?」
「好长呢。」云如瑶拿出袜子看了看,不解地说道:「这么薄的丝,只能做窗纱的,怎么能穿呢?」
云如瑶将信将疑:「男人为什么不穿呢?」
这事儿解释起来太麻烦,程宗扬打了个哈哈,转移话题,「没想到你算的这么快。」说着他把那堆书递给云如瑶,笑道:「这些书是给你的,你先看,我把你说的都记下来。」
云如瑶起初觉得有些好笑,等他写到纸上却露出讶色:「你用的是阿拉伯数字吗?」
「听说这种数字是从天竺传来的。因为记数方便,商人们私下使用,不知为何叫阿拉伯数字,平常很少有人用的。」
云如瑶算出的帐目精确到个位,自己直接抄下来就行,不用费半点脑子。程宗扬暗自庆幸自己请的帮手够水准,等他抄完,云如瑶正坐在旁边,翻看自己带来的一册书。
渐渐的,云如瑶青黛般的弯眉微微颦起,露出一丝迷茫神情。
「这段好奇怪……」
程宗扬一把抢过那本书,翻过来一看,封面赫然写着「金瓶梅」三个大字,旁边小字注着:第三册。
这套《金瓶梅》一共六册,秦桧买的时候还奇怪,书肆掌柜听说客人要收购地摊读物,从柜里鬼鬼祟祟抽出这套手抄本,足足要了六十枚银铢的天价。自己拿到书,
程宗扬心里暗自佩服。不知道是哪位穿越的前辈造诣够深,硬是把一整本小说穿了过来,靠这一手混饭吃。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特别把这套书放在书架最里边一排,天知道怎么突然飞出来一本混在自己带的书里,而且正好被云家这位未出阁的小姐看到。
程宗扬支吾道:「大概是种首饰吧?」
程宗扬深深低下头。
程宗扬恨不得把头扎到裤裆里,半晌才努力说道:「这本书……你还是不要再看了……」
程宗扬想死的心都有。不用问,肯定是死丫头做的手脚:不知她怎么看出端倪,故意塞了本黄书摆自己一道。这下真是害人不浅,贩黄贩到闺房里来了。云如瑶又不笨,刚开始不懂,再看下去迟早会明白。到那时自己这脸可丢大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程宗扬立刻揣起帐本,满脸堆笑地站起身:「瑶小姐,时间不早了,我先告……」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惨叫道:「小紫你个死丫头!真被你害死了……」
不会是内容太火辣,超过她的承受能力吧?如果云如瑶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只好一头碰死在云老哥面前:在此之前,自己一定掐死小紫为自己报仇、为世间除害。
那张绣榻上被褥雪白,浅红纱帐散发淡淡香气。透过纱帐,隐约能看到壁上一幅风景画。
好不容易直起腰,程宗扬才发现云如瑶狐裘下摆滑开,从榻上垂下一角,只好重新拉起被子,帮她把狐裘掖好。
云如瑶肌肤又细又滑却出人意料的冰凉,就像寒冰般没有一丝温度。手掌放在上面,身体的热量很快被吸收,让程宗扬不得不催动真气,与她身上的寒意抗衡。可无论自己怎么运功,云如瑶肌肤都没有温暖的迹象。
程宗扬呼了口气,正准备收手,云如瑶却呼出一口寒气:「好冷……」
云如瑶体内气血其冷无比,经脉仿佛冻结的小溪,又细又涩:不仅缓慢,而且似乎随时都会断绝。
云如瑶脚掌小小的,又软又嫩,光滑得仿佛白玉雕成。这时程宗扬才对「冰清玉洁」这个词有更深的了解。云如瑶的纤足不就是冰雪一样吗?
太冲开始,运行到小腿的中都、曲泉,然后经过膝弯,来到大腿内侧的阴包穴。
阴包位于大腿内侧正中间,手掌摩擦时,能感觉到云如瑶冰凉肌肤在衣下滑嫩无比。程宗扬咽了口唾沫,接下来是足五里,在大腿根部的内侧。足厥阴肝经再往下便要进入耻骨接缝处,环绕阴部而过。
这条经脉是从胃部开始,先向下到腹部,然后上行,由肺至肩,再到手臂的天府、尺泽、太渊诸穴,最后到拇指末端的少商穴。
这丫头身材娇小,平常总裹着厚厚狐裘,看起来柔柔弱弱,瞧不出身材。这会儿看胸部似乎还有点料。只不过身子仰卧,不太好判断大小……
还没醒啊。程宗扬心里嘀咕,忍不住张开手掌在少女胸前捏了一把。
程宗扬咽了口口水,小心解开云如瑶衣侧的珍珠钮扣。果然,里面是件粉红的小袄。他分开少女贴身小袄,露出一条绸制的抹胸,丝绸边缘能看到她胸前一抹雪白肌肤,隆起的弧线微微并在一起,形成一道白腻弧线。
这可是云老哥的亲妹妹,如果被他知道,砍掉自己一只手都是轻的。不过……这身子真的很嫩啊……
云如瑶酥乳圆润得仿佛一团玉球。滑嫩乳肉间明显有一团硬硬的乳核。程宗扬想起卓美人儿刚被自己搞的时候,乳内似乎也有这样的乳核。后来干得多了,乳核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两团软肥的美乳。
程宗扬深深吸口气,屏住呼吸。灯光下,少女娇小身子散发出白玉般迷人的肤光,淡红纱帐仿佛被月光照亮,变得明亮起来。她肌肤莹润洁白却没有丝毫血色,连血管也消没不见。在她胸前,那对赤裸美乳秀美而丰挺,有着完美曲线,乳头小小的,绽露出蓓蕾般的娇红。
程宗扬忍不住张开手掌握住她圆润双乳。入手的感觉又滑又润,微硬的乳头被手掌压住,随着她的呼吸在掌心微微滑动。冰凉乳肉在掌中塞得满满的,犹如一团未融化的雪团,轻轻一捏便传来诱人的弹性。
握着那对美乳揉摸多时,程宗扬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手,帮云如瑶拉起抹胸,免得她醒来时发现异常。
那丫头不知醒了多久,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轻薄,只顾着愕然,没有作声。
云如瑶脸上升起两片红晕,唇瓣微微抿紧。
程宗扬赶紧帮她掩住身体,一边心虚地说道:「我是帮你打通经络……没别的意思……」
云如瑶这么镇定,程宗扬更为心虚。他干笑两声,「瑶小姐,你早些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程宗扬立刻落荒而逃,心里一个劲儿后悔。那么多女人能摸,自己偏要摸一个最不能摸的。手这么贱,就算被人抓住砍了也是白砍啊。庆幸些想,云丫头这么轻易放过自己,也许真没明白发生什么事吧?像她这样纯洁的小姑娘,只怕生下来没有与外人接触过,不懂这些事也是很正常的。可这么想的话,自己未免太混账了,这样占人家便宜,再见着云老哥恐怕只有把头塞裤裆里了。
程宅的喜事定在九月初六,一共两铺,分别是吴战威迎娶柳翠烟、小魏迎娶莺儿。
程宗扬平时没什么架子,但那些女子大都是婢女、侍儿出身,平时免不了有些担心。两起喜事一公布才知道这位主人是认真的,跟别的世家不同。她们都听说过吴战威和小魏跟别人不同,说起来是手下人,其实跟主子兄弟相称,而且每个人都身家不菲。翠烟和莺儿能与他们成亲,无形中给众女都带来希望。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忙着操持婚事。
戏班只是借用宋国的叫法,建康的戏班唱戏、说书这些并不多,程宗扬打听了一下,倒与自己见过的杂技团更接近。什么吞火、舞剑、掷球、钻环、角抵……甚至还有驯兽之类的表演。
有谷大管家帮忙,秦桧轻松许多。他把前面两个院子全部腾出来,满院挂起灯笼,外面沿着玉鸡巷两边都扎起彩棚,前后奔走,忙得不亦乐乎。
秦桧笑道:「后天就是程宅的喜事。自从横塘大火,谁不知道盘江程少主为人仁义,这些彩棚是给街坊们准备的,到时摆开流水席,来者不拒。钱财花得不多,对公子的名声可大有好处。」
吴战威灰溜溜过来,「那个……说好是三圈吧?」
祁远笑嘻嘻道:「昨天程头儿说的,我觉得挺稀奇,就让人把烧好的水泥磨碎,取来一些。按着程头儿说的一份水泥,三份沙子,加上竹筋,掺水兑好,用木盆盛着放在太阳下晒。昨天天好,晒了一天就差不多了。我试了试,真的比石头还结实!老吴不信,刚才特别跑去,刚摸了摸边脸色就变了。」
吴战威嘟囔道:「石头是脆的,这玩意儿里面还有竹筋。程头儿,你是坑我老吴呢。」
祁远笑道:「老吴想砸两下试试,我告诉他里面还没干,还得再晒两天。程头儿,你这主意恐怕真行呢。」
祁远道:「你说也奇怪,怎么这东西脆生生的,被水化开就这么结实呢?究竟是什么道理?」
秦桧道:「公子,这东西只怕比拉链还有用。不瞒公子,我觉得拉链只是奇技淫巧,水泥可关系重大。将来修桥铺路,有了水泥便事半功倍。」
祁远见水泥试制成功,不禁精神大振:「程头儿,云家既然对拉链有兴趣,不如让给他们,咱们靠着水泥就能大发一笔。」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缓缓道:「主意是不错,但那样规模就上不去了。这事我自己有主意,必然要找个地方扩大生产的。现在你们先做着吧。对了老四,你去招几个人,咱们的商号该开张了。」
秦桧犹豫一下道:「紫姑娘在后院,公子最好不要打扰她。」
秦桧凛然道:「属下不敢。」
秦桧正容道:「会之走时,侯爷说得明白,离开南荒后我们兄弟就与侯爷一刀两断,从今往后只听公子一人调遣。绝无虚言。」
秦桧咳了一声:「公子风采神秀,紫姑娘迟早要为公子风采倾倒……」
秦桧只好苦笑道:「回公子,紫姑娘得了几个方子在后院试炼。公子若要她侍寝,在下便去对紫姑娘说。」
秦桧垂手道:「是!」
秦桧提醒道:「前些日子,巫宗那位供奉……」
「正是。幽冥宗虽是弱宗,于妖术、阴魂却颇有些独得之秘。」
秦桧连连摆手,「非也、非也!紫姑娘只是从那条小狗身上采了些血,绝无杀生之举。」
「告诉她,别胡来,我还准备在建康混呢。她要弄出什么妖怪,惹得鸡犬不宁,大家都卷铺盖滚蛋吧。」
在程宗扬印象里,对生活影响最大的发明无过于水泥、橡胶、塑胶以及电的使用。全靠段强那句话,自己把水泥捣鼓出来。橡胶自己心里就没多少底了,但做轮胎不行,做个保险套总可以吧。至于塑胶完全超过自己知识范围,根本不用想了。发电自己有点印像是用什么东西切割磁场,如果能用玻璃、钨丝把电灯做出来,自己可是积了大德。但能做出来吗?
「会之,你派人去见殇侯,说我要用他那件法宝。让他给我送来!」
「一碰就死的那个。你一说他就明白了。」
程宗扬一手摸着下巴,如果那个高压包还有电,说不定自己真能造个灯泡出来。
程宗扬迎上去,笑道:「哪阵风把石少主吹来了?」
程宗扬连忙拦住,「可不是赏!老吴、小魏都是我兄弟,他们跟翠烟、莺儿看对眼,那是缘分。你说她们怎么没看中我呢?」
程宗扬笑道:「你不是嫁翠烟和莺儿的吗?怎么跑来跟我交心?」
程宗扬回头道:「会之!听到了吗?石少主陪的这份嫁妆可不少!你跟老吴和小魏说,别丢咱们兄弟面子,聘金下厚点!」
「行了!」程宗扬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有钱。聘金是给翠烟和莺儿面子,跟你没什么关系。石胖子,你不会专门为这事跑一趟吧?」
程宗扬不禁大为心动,左右没什么大事,出去轻松一趟倒是个好主意。石胖子亲自跑来,这分心够诚的,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吧。
程宗扬道:「行了,你的事还不够忙?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要你跟着多没意思。」
程宗扬抱起肩,「我怎么听着像坐牢呢?」
金枝会馆所在的雀燕湖位于建康东郊,大掌柜章瑜早已得信在馆外等候。他消息灵通之极,这些日子建康的暗流,外界虽然不知详情,他却摸得七、八成,知道这位程少主已经是城内牵动八方的人物,更是卖力巴结,一见面就抢上来,亲手为两人掀起车帘。
胖得像球一样的章瑜利落地屈膝打个千,笑道:「程少主大驾光临,令敝馆篷壁生辉!」
看得出这处会馆建造颇费了一番心血,楼馆依山傍水,分布在数十亩的园林中,错落有致,华丽不减金谷园,却多了几分难得的雅致。金枝会馆是记名式的私人会馆,这会儿客人不多,湖光山色间,静谧非常。
程宗扬两手一摊,「我头一次来,什么都不懂。客随主便吧。」
「请!请!请!」章瑜一叠声把两人让进一处楼馆中。
程宗扬一阵遗憾。这个舞台式的楼馆本来该自己发明,没想到又让八爪章鱼抢先一步,看来世上的聪明人还真不少。
这边过来几个美婢,每人身旁两个,给客人捧巾、奉茶。程宗扬坐在榻上,舒服地伸开腿,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金枝会馆的乐舞百戏果然不同凡响,程宗扬看出这些鸟雀都是有人用丝线操纵的,难得的是无论做工还是展翅动作都逼真至极,没有一点雕琢的痕迹。
旁边美婢道:「这是鱼龙曼延。」
「鱼龙和曼延各是一种走兽。这乐舞便是兽舞。」
章瑜道:「石爷谬赞了。前些日子小的从海商手里买了几只异兽,还请两位爷观赏。」
章瑜道:「这是海商从僧耆洲捕来的,程少主竟然认得?」
接着出来的是一只大猩猩,扮戏的优伶还捶了几下胸膛,模仿大猩猩吼叫几声,然后是角马、土豚、羚羊……每一只都是用原物的皮骨制成。
石超嘿嘿笑了两声:「金枝会馆的鱼龙曼延可不是看这个的。章老板,把你压箱底的上来,等程哥哥看过,我们好听曲子。」
程宗扬也觉得好笑。口技也是百戏一种,这些优伶多半都学过,难得她一个女子学得这么像。
石超笑道:「程哥,这东西你认识吗?」
石超怪叫道:「章老板!我说吧!程哥的见识在咱们建康是独一份!谢太傅那么有见识的人,上次看鱼龙曼延也没认出来。这回连皮都没套,程哥一眼就看出来了!」
金枝会馆的鱼龙曼延在建康名声显赫,但在馆内私下表演时又是另一番景象。那名扮作斑马的优伶只在头上套着斑马头套,遮住面孔,剩下的部位通体全裸,胸乳、腰背、屁股上用油彩绘出斑纹。她身材颇为标致,丰乳翘臀,充满女性诱惑,这会儿在台上扭臀摆乳,媚态十足。尤其是屁股里还塞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斑马尾巴,随着她的动作在白光光的雪臀间扭来扭去,让人禁不住欲火升腾。
章瑜一直在旁看着程宗扬的脸色,见状打了个手势,扮作斑马的优伶顺从地爬下舞台来到榻侧。
望着美女雪白大屁股上绘的斑马纹,程宗扬狠狠咽了口唾沬.
那优伶迟疑一下,四肢着地爬到程宗扬面前,低声道:「程公子。」
这边石超已经搂住那名扮成土豚的美貌优伶,伸出肥手在她腿间摸弄,一边让她学土豚的叫声。怀里的美婢让出位置,一边帮他解开衣物,轻笑道:「这奴婢生得一张又白又大的好屁股,才扮得斑马。公子且坐,让她翘起屁股伺候。」
扮成斑马的优伶取下头套,露出一张媚艳面孔。
芝娘苦涩地笑了一下。
程宗扬道:「出了什么事?」
程宗扬道:「原来是这样。你怎么不找我呢?找萧……狐狸也行啊。」
章瑜试探道:「程爷……」
章瑜还没开口,石超就道:「那个五天六记有趣得紧,哥哥也来看看。」
章瑜笑道:「回程爷,石爷怕是记错了,该是五天竺记。」
章瑜道:「公子可能不知,天竺东边的叫东天竺,西边的叫西天竺,加上南天竺、北天竺和中天竺,一共分成五处,却有几十国。两年前中天竺的戒日王驾崩,一个叫阿罗那顺的臣子叛乱,五天竺混战不休,结果东天竺被灭。会馆便编了出戏,说的就是这事。」
程宗扬心头跳了几下。五原城那个夜晚,漂亮的小舞姬骗自己逃走,险些把自己害死,可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善良女孩。知道自己要死,先把纯洁的处女身给自己做为补偿。后来自己把她买下来,将剩下的钱都给了她,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到自己亲人身边。
思索间,熟悉的手鼓声响起,舞台重新明亮起来。
【第十九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