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逃出人販窩
「十七」迷途
前面离前旺村不远了,大奎让车子停下。
他俯身轻轻拍了拍素云的脸颊,素云睁开眼,月光下看到大奎正笑眯眯地看
着她,她眨了眨眼睛「呜呜……」叫了二声。
大奎把素云从车上抱下来,柔声地对她说道:「你先自己往前走,沿着这条
路直走就行了,我马上就来,好吗?」看到素云有点害怕的眼神,他又安慰道:
「别怕,就一会工夫,你先走,我把她放了就来,要不你在前面等我?」
素云眼睛里流露出着急的神色,对着大奎轻摇着头,「呜呜……」叫着。
「哎呀,都这么大的人了,别怕,啊!快去吧。」说着,扳转了她的身子,
在她屁股上轻拍了一掌,把她往前一推。
素云扭着头委屈地看着大奎,很不情愿地沿着那条树木掩隐的,在夜色中显
得格外静谧的山道往前走去。
大奎看着素云走得较远了以后,这才走到阿霞的面前,很平静地看着她。
阿霞似乎很恐惧,不知道他要怎样对她,额头上沁着密密的小汗珠,不知是
由于身上热的,还是被吓的。
大奎眼睛扫了一下周围,沉声对她道:「想不想回家?」
「呜呜……」,阿霞使劲点着头,眼睛里透着强烈的渴望。
「那好,我现在就把你放了,不过你怎么谢我呢?」大奎死死地盯着她的眼
睛,欲火在逐渐上升。
由于大奎背对着月光,阿霞看不清他的眼神,但那股热辣辣的气势直逼她的
心房。她不敢再看他,微微垂下了眼睑,身子颤抖着。
大奎把她从车把手上解开,迅速脱下她的裤子,松开包着臀部的布单,取出
下体内的堵塞物。让她伏在车上。
他一只手伸入她的衣服内,一把抓住她的奶子,使劲地揉着。此时的阿霞无
法喊叫出声,只能「呜呜……」地哼个不停,身体开始发烫,那细细的淫水正悄
悄地
流淌着。
他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体内……她的肉穴好温暖,紧紧的……
野外的感觉的确不同,空旷的山野是那样的诡秘,却带给了他无法抑制的兴
奋。他狂暴地抽插着,似要把她溶化在这黑沉沉的夜幕下。
她感受到了最野性的冲动,是从未有过的快感,肉体在他的摧残下是那样的
兴奋。
完事后,大奎仍把阿霞捆在车把手上,让她拉着板车,踏着夜色独自回家。
大奎沿着那条道小跑着往前追去,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他就看见了在冷风中
瑟缩着慢慢行走的素云。
素云也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回过头,停下脚步看着他。大奎连忙搂住她的肩
膀,温言温语地说道:「你才走了这么一点路啊?怕不怕?」素云「唔」了声,
轻点了下头。
「嗯,吓坏了吧,嘿嘿,来,我来背你吧,马上就要到家了,让我的小宝贝
也舒服舒服。」也不管素云愿不愿意,蹲下身就把她背了起来,动听的山歌又轻
轻回响在山林的黑夜中。
大奎在睡觉前,解除了素云身上的束缚,仅用纱布蒙盖上她的眼睛,再用胶
条牢牢贴住,并绑上一只眼罩。
素云被他搂着躺在被窝里,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思绪,她知道他目前已经放松
了对她的警惕,但是要想逃跑,还是非常困难的。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也渐渐感
到他对她的心事,或者说是情意。她不敢陷入这种被迫的情中,却又无法摆脱。
如果拒绝,一旦激怒他,她不敢想象后果,也许她将永无逃跑的希望。但愿
警察能够再次来到这里,把她解救出这个她厌恶的地方。
休息了一天以后,第三天上午,阿才和兰花一齐来看望大奎和素云。
阿才战战兢兢地进了屋,看见大奎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瞪着眼睛不理他。他
搓着手有点害怕地说道:「奎哥,这、这,嫂子她人呢,回家了吗?」
「你说呢。」大奎依旧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兰花走上前,陪着笑脸道:「他大哥,别生气了,都是我家阿才……哎
,只求我那妹子别出事就大吉了。大哥,妹子在吗?」
大奎看着她刚想说话,屋里传出了素云的声音:「我在呢,不用担心。」
素云自从被大奎绑到这个村子里,基本上每天都是兰花在照顾她,不管是吃
饭还是洗澡等等,两个人之间也渐渐有了姐妹般的感情。兰花那真诚的询问,让
坐在床上的素云很感动,她脱口而出,接住了兰花的话语。
兰花看了看大奎,用手指了指里屋,示意可以进去吗?大奎点了下头,掏出
了香烟,丢给阿才一支。
兰花进到屋里,看见素云正靠着床栏坐在被窝里,上身披着外衣,敞着胸,
露出戴着胸罩的丰满乳房,从罩杯下可以看见,乳房上包着纱布并被胶布贴着。
脖子上挂着那只眼罩,眼睛上蒙着的纱布依然封得严严的。两只手合掌叠放
在胸前,手腕上紧紧地捆缚着棉绳,下身被被子盖着。
素云朝兰花站立的地方歪过头,轻声地问道:「兰花姐,你来啦,你还好吗
?」
兰花听着她的话,心里一激动,眼睛里冒出了泪花:「哎,好妹子,这本来
应该是我问你的话,那天让你受苦了,没吓着你吧?都是我那阿才弄的,我给你
赔不是了。」
「兰花姐,没什么,你看我不是没事么,谢谢你来看我。」素云听出了兰花
说话声中带着哽咽,便安慰着。
「哎,都是我们女人命苦哇,嗯,不过啊,还是你家奎哥好啊,那天,他都
急得快发疯了,我们看了都吓死了。幸好老天爷帮忙,把我妹子给找回来了。」
兰花在床沿上坐下,很动情地说着。
两个男人在外面说着话,大奎也不再生阿才的气了。谈了好一会儿,屋帘掀
开,兰花搀扶着穿好衣裤的素云出来,对着他们笑道:「哎,我说呀,为了给我
妹子压压惊,今天我们就包馄沌吧,我来做,阿才你去地里割点韭菜,好吗?」
阿才哪有不应的道理,屁颠屁颠地赶紧跑去办了。
午饭时,大奎突然脱口说道:「快到春节了。我想回家去看看,你们说怎么
样?」
阿才颇感意外地问道:「奎哥,你现在回去行吗?要是公安在那守着咋办,
不是送死么。」
「哎,不回家又怎样,老是呆在外边也不是个办法。再说了,公安也要过春
节吧,咱们那穷山沟他要能守住两天就不错了。我就不信,我还非得回去看看不
行。」大奎咬着牙,沉沉地说道。
阿才知道劝也没用,便不再言语。
下午,兰花提出大家一起到附近山上去玩,顺便到山上的山神庙里烧烧香。
大奎起初不同意,后来看见素云也有想去的意思,想了想以后同意了。
出门前,大奎把素云先五花大绑住,再穿上外套遮住被绑的身子。然后把一
块棉布揉成一团,塞进她的嘴里,戴上那只小口罩,把口罩带子在脑后绑得紧紧
的。再撕下她眼睛上的纱布,便一起说笑着出门了。
踏在村外的路上,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瑟瑟的寒风在淡淡的阳光下,
却依然吹打着人们的肌肤。浓密的树林「哗哗」的左右摇动着,把寒意深深的秋
天带进了冬季。
穿行在茂密的树林中,阿才不时拨弄着身前的杂草和荆棘,招呼着兰花和素
云。素云看着身边的草丛中,时而露出的红红的山果子,欣喜莫名,「呜呜……
」着
却无法叫出声。这种果子当地人把它叫做「小苹果」,跟莲子差不多大,吃在嘴
里涩涩的甜甜的,山里人最喜欢采摘了。不过现在已经快枯萎了,留下的也只是
很少的几颗,但那红红的颜色,在绿色的草丛中,点点的却很醒目。
过了一个山岗,便能看见那座破败的山神庙了,几个人点燃了香,也不知许
了什么愿,完事后便兴高采烈地在山上游玩起来。
无意中,他们钻入了一片密林,踏着那松软的败叶,听着阵阵的鸟语,心情
自然是比较快乐。素云环视着四周,阴霾笼罩、黑影娑娑,让她感到有一种神秘
的气氛。
兰花跟着阿才兴奋地在林中跑来跑去,一会儿就没影了。
大奎拉着素云悄悄地躲在一棵大树后,一把抱住她,那手迫不及待地在她胸
口使劲揉捏,素云「呜呜……」叫唤着,在他怀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他让素云靠着那棵枝繁叶茂、古藤缠绕的大树,发红的眼睛盯着素云。嘴唇
慢慢靠近她的脸,手儿颤颤地解开了她的衣扣,呼吸是那样的急促,随后一把撩
起她的毛衣和内衣,隔着胸罩捏着那丰满坚挺的乳房。无法挣扎的素云,脸泛红
潮,眼光开始迷离起来,浑身渐渐的燥热,袒露的腹部也不再感到寒冷。
刘大奎呼吸沉重地扒下她的裤子,眼见她那被剃光阴毛的阴部,在点点的阳
光下,泛着柔柔的光华。素云看着他,眼里露出渴望的神色,轻轻扭动着臀部。
大奎低声说道:「别急,我来了。」说完,掏出那早已高高勃起的阴茎,急
急的把那发烫的玩意,狠狠地插入素云的阴道。素云「呜——」闷哼一声,接着
身体不由自主地上下颤动起来,快感迅速传遍全身,在这样全新的环境中做爱,
使二人都进入了最兴奋的状态。
却说阿才和兰花,开心地在林中跑来跑去,那份自由自在的感觉,却也给他
们带来了很大的快乐。
兰花突然发现面前有一只小花猫,就在那块石头上,正死死地盯着她,嘴里
发出低沉的吼声,弓着背,尾巴翘得高高的,作势像要向她扑来。她吓了一跳,
停下脚步「嘘嘘」地想赶跑它,可是小猫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只大黑猫,也是那样
狠狠地盯着她。
她害怕极了,嘴里颤抖着喊道:「阿才,快来,快把这只臭猫赶跑。」
阿才闻声赶来,看到这情形,笑了笑:「嗨,两只野猫你也害怕?」说着,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扬了扬,想要吓跑黑猫。
那黑猫突然裂着牙齿「喵唔」一声,把个兰花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躲在树
后。阿才气得把手中的石头,狠狠地砸向那只大黑猫。黑猫机敏地往旁边一躲,
迅速向身后的林中逃去,小猫也尾随而去。
阿才得意地拍了拍手,对兰花说道:「走,看看去,说不定前面有人家,我
看山林里很少有猫,可能是人家养的。」
「别去了,那猫很吓人的,咱们回去吧,去找奎哥他们一起走吧。」兰花被
那猫吓了吓,玩的兴致也减了大半。
可是阿才却被调出了胃口,便硬拽着兰花,循着那猫逃走的方向追去。
果然,就在他们走了有四五十米的地方,一片茂密的树叶之间,露出一间木
屋,在黑沉沉的阴暗处,显得是那样的阴森恐怖,感觉没有一丝生气。
他们相互看了看,兰花往后退缩着,不肯再上前。阿才用手指在嘴上「嘘」
的一声,阻止了她正要说的话,然后一个人悄悄地靠近那木屋。
屋门关着,侧耳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阿才便从旁边绕过去,小心
地穿过那密密的树丛。
屋后用木板围了一圈高高的栅栏,他慢慢靠近栅栏,从缝隙往里一看,让他
吃了一惊。
原来那院子里面竟然有十几只猫,一个驼背老太婆坐在一张小板凳上,正在
颤巍巍地给它们喂食,嘴里低声地嘀咕着:「哦,这个给你,小花子,来来来,
别急,这个给你……」那声音就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干涩阴沉,让人浑身起鸡
皮疙瘩,阿才不禁打了一个冷颤,紧紧咬住了牙齿。
他不敢再看下去了,悄悄地往后退着。回到屋门口,他心里一转,邪念又生
,心想:那老太婆从没见过,干嘛一个人躲在这深山老林,说不定那屋里……
嘿嘿,先让我进去瞧瞧,说不定……
他回头对远处正看着他的兰花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声张。兰花躲在树
后,很紧张地看着他,手指不时捏着下嘴唇。
阿才伸手把门轻轻一推,那门果然没有上锁,「吱呀」的一声便打开了。阿
才心惊地躲在一边,听了好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悄悄掩入屋里。
屋里黑暗得很,又潮又湿,而且还有一股霉味,让人很难受得了。
他在那木床底下以及一只破箱子里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刚要出来,
眼睛发现屋角窗户上,吊着一只盖着蓝花布的竹篮。他立即伸手把竹篮摘下,掀
开蓝花布,里面有一个小布包,上面用红丝线扎着。
他打开布包,里面包了好几层,他小心地翻开最后一层布,呈现在他面前的
是一对精美的白玉手镯。他的心开始「突突」地跳起来,连忙慌张地重新包好,
迅速塞进裤袋。
突然,面前的窗户板上,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正凶狠地盯着他,他一看,是
那只黑猫,他心里一激灵,连忙转身。
这一转身不要紧,却把他吓了个半死。原来他的身后,正站着那个驼背老太
婆,干皱肮脏的脸上,镶着一对死鱼般的眼珠子,一条刀疤从右眉角一只拉到鼻
翼,恐怖的语调从她嘴里低低的吼出:「把东西放下。」
那份惊悸的恐怖,让阿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窒息的他心慌意乱,可是那点
侥幸的念头,让他作出了一搏的想法。
他发软的脚,很不灵活的从她身边一跨,试图从她旁边溜走。果然她并未阻
止,只是木然地站着,他心里一喜。
出了房门,再跨两步就是大门了,外面的光线肯定比里面的要亮,还有一步
了,他心里想着:让我快点离开这个屋子,这个老太婆太恐怖了。
终于他跨出了最后的一大步,那只脚伸向了明亮的屋外。
蓦地,眼前一黑,似有一堵墙横在他的面前,然后,他感到心口一凉,一阵
剧痛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他的眼睛看着插在他胸口的那把刀子,身体开始痉挛、抽搐,接着慢慢滑向
地面,就在他倒地的一霎那,他看见了一张再也不能忘记的脸。那是一张带着傻
笑的脸,高低的眼睛,泛着白痴一样的光,肥大的嘴角流着长长的口水,他正带
着开心的笑脸「呵呵,呵呵」地看着他慢慢倒下。
兰花眼睁睁地看着阿才被那白痴一刀捅死,一下呆若木鸡,看着阿才慢慢地
躺倒,然后一动不动。突然她发狂般地发出一声恐怖的尖叫「啊———」随后转
身狂奔。
这一声惊叫,惊起了林中的鸟,也惊动了刚刚完事的大奎和素云。
大奎感觉事情不妙,对素云道:「你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说完,向
声音处跑去,边跑边系着裤带。
才跑了几十步,迎面就碰到了满脸煞白、涕泪交流的兰花。兰花一见大奎,
两膝立刻一软,往地上瘫去,然后放声大哭。
大奎紧张地问道:「妹子,快说怎么啦,阿才呢?」
「呜呜,他、他,呜呜,他被人杀死了,呜———」兰花哭得更伤心了,脸
上的惊悸和恐怖也感染了大奎。他顺着兰花手指的方向,迅速跑去,不一会,他
就站在离那木屋较远的地方,一眼便看见那白痴正站在门口,裂着嘴在笑呢。阿
才的尸体就躺在他的脚下,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
大奎心里也是一阵慌乱,呆了呆,终于咬着牙,拔出随身带着的那把枪,脱
下上衣把枪和握枪的手一起包住。然后眼睛死盯着那傻子,迈着大步迎面向他快
速走去。
傻子看见他走来,脸上又现出了傻傻的笑,「呵呵、呵呵」指着大奎。
就在他傻笑的时候,大奎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砰」的一声,傻子的眉心被
大奎的枪口抵着,扣动了扳机。沉闷的枪声让人的心为之一震,傻子靠着门柱滑
向地面,脸上的笑已经凝固,嗓子里发出像气泡一样的声音「咕噜咕噜」。
大奎蹲下身,扶起阿才的尸体,「阿才,阿才,你醒醒。」叫了几声,发现
他一动不动,这才确定他已死去,心中不免伤感有加,颇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
他抱起阿才的尸体,刚要转身离去,一声凄厉的怪叫突然从背后响起:
「嗷———」
大奎被惊的吓了一跳,回身一看,只见一个疯了一样的驼背老太婆,手里举
着一把刀子,狰狞的脸上张着那满是黑牙的血盆大口,疯狂地向他扑来。
他一个措手不及,被她一刀砍在左肩上,痛得他「砰」的一声把阿才的尸体
掉在了地上,她的嘴里仍在喊着:「恶魔,还我的儿子,杀死你,杀死……」一
个「你」字未出口,大奎已经从阿才的心口上拔出了那把尖刀,回身一刀割断了
她的喉管。
「嘶——」一声漏气似的哀鸣,和着狂喷的鲜血,挥舞的刀子渐渐地垂落,
然后无声地掉在松软的地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依然恶毒地瞪着大奎。
此时的大奎惊恐未定,眼睁睁看着她慢慢倒下,她脖子上的刀口还在冒着血
红的气泡,让他感到了阵阵恶心。猛地,他像疯了一样,举起手中的尖刀,在她
身上狂戳起来,殷红的鲜血漫天飞舞,溅的他满身都是。
喘息着的大奎,呆呆地站立了好一会,本想一把火烧了这个木屋,又怕惹出
大麻烦。于是,他把那母子俩的尸体都拖进屋里,用树枝盖上,并把屋门用铁丝
牢牢拴紧,然后迅速抱起阿才的尸体,回到素云等待的地方。
两个女人已经会合在一起,看见他回来,兰花又是一阵伤心,大奎劝慰了几
句,这才和她一起,把阿才就地埋了,并竖了一根木桩,算是留下一个碑,兰花
又哭了好一阵,素云也看了很不好受,眼里也流着泪,不过她被堵着嘴,哭不出
声音来,只能站在一边轻轻抽噎着。
傍黑时分,他们才回到阿才的家里,看着屋里的一切,兰花又悲从中来,更
是「呜呜……」哭个不停。
三个人悲悲切切了整整一个晚上,素云虽然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但毕竟还
好一些,更多的只是害怕和恐惧。
第二天,大奎对眼睛红肿的兰花说道:「嗯,兰花,明天我想和素云一起回
家了,不知你准备怎样?要是你想回家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路费。」
兰花有些吃惊地看着他:「大奎哥,你这就要走了吗?那我、我一个人可怎
么办哪。」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大奎也不好多说,只在旁边叹着气
。
蓦地,兰花抬头道:「大奎哥,你、你要了我吧,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刘大奎那已举到嘴边的香烟,突然掉在地上,兰花的话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怔了一怔,随即心里便动了起来。
不过嘴里却说道:「哎,兰花妹子,你、你看,我这带着素云都已经很麻烦
了,再说,阿才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可以这样呢?」说着话,眼睛却闪烁着,
一着盯着兰花的脸。
兰花满脸委屈和哀伤,眼泪又纷纷落下,扭身跑回了房间,随即传出了痛哭
的声音。
刘大奎已经做好了回家的准备,但是心里还惦记着在小波那里的杜倩,总觉
得有些不甘心,要不是阿才的死,他定会把她再弄回来。
妈的,便宜了这小子了,以后再来收拾他。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压住了心里
的那股恶火。
第二天,天还没亮,大奎就把仍在熟睡中的素云叫醒。并扶她跪在床上,解
开她身上的捆绑,稍稍按揉了一会,重新用棉绳反臂紧缚她的上身。然后再拿绷
带缠裹紧密,素云睡眼惺忪的还没有完全清醒,随着绳索的缠绕,只是不时地从
嘴里发出轻柔的哼哼。
「好了,来,下床吧。」他让素云在床沿上坐好,然后悄悄打开房门。到灶
间打了些水,正要回身,却发现灶台上放着许多刚做好的馒头,不觉心里一动。
给素云洗梳完毕,就喂她吃了一些早点。然后,白色的布团又紧紧地塞住了
她的嘴,胶布严密地封住嘴唇,接着绑上口罩。
最后他给素云穿戴严实,头上裹住头巾。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便又取出
纱布,盖住素云的眼睛,然后用绷带严密包扎蒙好,这才舒了口气。
拉着素云来到兰花的房门口,他轻轻敲了下门,没有声音,再敲了一下:
「兰花妹子,你还在睡吗?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要是觉得不行,
你就回老家吧,啊?」里面还是没有声音。不过大奎知道她在里面,只是不愿回
答。
他站了一会,便背起包袱,打开了大门,拉着素云出门而去。
天还没亮,冷冷的寒风突然吹在身上,令素云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大奎
紧紧搂着她,小心地向他停船的渡口方向而去。
一路上没有碰到任何行人,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来到了那家小饭店。
轻轻的几声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早晨,显得还是格外的清脆。可是里面始终
没有动静,他又加重了力量,仍然没有反应。不觉心里感到不安,自从上次离开
后,心里还怪想的,现在想和她道个别,她却不在。
他有点失望地搂着素云继续往渡口而去,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阿才死了,
老板娘不见了,自己回家后的命运也还不知道,一时感觉有点悲悲切切的。
终于到了,那船还好好地停在那里,只是多了一层萧条,孤零零地躺在树下
的河面上。
上船以后,他把舱里稍稍打扫了一下,让素云在舱角落里靠壁坐好,正要起
身出舱。
突然,舱外「咚」的一声,船摇晃了几下。
他赶紧出外一看,吃惊的是,船头上赫然站着手挽包袱的兰花。满脸红扑扑
的,胸部不停起伏着,大张着嘴还在喘着粗气,脸色既有紧张也有担心,不过更
多的是喜悦。
「大奎哥,累死我了,你、你带我走吧。」她娇喘着说道。
一阵惊愣和无奈以后,便是一阵窃喜。
解缆点槁,小船儿开始慢慢滑向河心,阵阵涟漪又泛动着黎明的宁静。
渐渐的橹声响起,又慢慢地消失在寒冷的晨风中……